“你懂什么!你懂什么!”王兆伸手去扯唐不言的披风,却只能擦过披风的一角,奔溃大喊道,“我是爱她的,我为了她,把我身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梁坚,我是真的想和她在一起,你们为什么不去惩罚梁坚这样的人,王舜雨为了钱连道士都肯去,完全不顾老师教导。”
“你,你们为何偏要为难我们。”他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沐钰儿看着他癫狂的模样,冷冷说道:“你杀了人,并非无辜,何必用喜欢的名义,把所有丑事都掩盖下去。”
“喜欢。”他痴笑一声,“我是真的喜欢她啊,我若是不杀了梁坚,他就会一辈子缠着我们,阴魂不散,附骨之疽。”
“你怎么知道梁坚会杀了程行忠,还去假山后面等着他。”沐钰儿冷不丁问道。
王兆已经浑然不在意,有问必答。
“程行忠此人贪婪好色,总是骚扰菲菲,我教训过他很多次,直到又一次他欲对菲菲做不轨之事,恰好碰到我当日我来找菲菲,我把人吓走,临走前听到程行忠正在威胁梁坚,说要一万两银子和菲菲,还说没有就在探花宴把他做的事情都捅出来。”
他畅快地笑了笑:“真是狗咬狗的一处好戏啊。”
沐钰儿抿唇:“那你怎么知道梁坚要杀人。”
“菲菲说,梁坚榜上了一个贵人,拿到了曲园的地图,说要在探花宴摘花时把人杀了,菲菲害怕连夜把此事告诉我,我才心生这计,布局杀人。”
“贵人?”沐钰儿敏锐问道,“什么贵人?”
王兆笑:“我怎么知道,臭味相投,总不会是好人。”
沐钰儿去看唐不言:“是不是把他送来扬州的人。”
唐不言沉默,顺手垂眸看去。
沐钰儿下意识跟着看去,猛地看到自己的爪子还抓着小雪人的手,立刻惊恐放开。
“无心无心。”她讪讪说着。
“也许。”唐不言颔首,“你的人调查梁坚可有什么发现?”
沐钰儿摇头,一言难尽道:“梁坚这人跟个跳蚤一样整日上蹿下跳,别说得罪姜才一个纨绔子弟了,金榜题名那日听说还把公主府的管事得罪了,差点被人打了,还好被人拦下了,在洛阳半年得罪的大小贵人数都数不清,我觉得若是个个都较真起来,套麻袋打人都要排队的。”
唐不言仔细听着,突然抬眸看她:“这般说,他其实见过不少贵人。”
沐钰儿和他四目相对,随后心中微动:“你是觉得这是……掩护?”
“北阙可以拉一份名单给某吗?”唐不言沉吟片刻火说道。
沐钰儿点头:“还有什么要问的嘛?没有的话去外面说话吧。”
唐不言看着面前失魂落魄的王兆,又问道:“你是如何猜中科举题目的。”
沐钰儿心中一冽。
王兆颓废坐着,好一会儿才说道:“有次在茶馆里听别人说起朝局政务,还说陛下心心念念此事,说不好今年就考这个,菲菲还开玩笑说这事这么人尽皆知,一定是不会考。”
沐钰儿蹙眉,敏锐地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所以你信了?”她问。
“怎么不信,可谁知道陛下竟然,竟然……”王兆不再说下去。
东宫之位的事情都敢拿到台面上来讲。
唐不言拢了拢披风,大概牢内太过封闭,他喉咙微痒,最后忍不住咳嗽起来,一张冰白的脸泛出不正常的血色。
一侧的张一立刻狗腿的掏出一把扇子给人扇风,这才让他勉强止住咳嗽。
“你有什么要问的,交代给陈星陈月也行。”沐钰儿连忙说道。
唐不言颔首,随后对着张一点头致谢。
张一立刻站直身子,恭恭敬敬的小狗腿模样。
一行人沉默地出了地牢,骤然出现的夕阳日光落在脸上,竟然还有些刺眼。
“王兆认了。”沐钰儿松了一口气,“总算保住这可脑袋了。”
张一也跟着唏嘘:“王兆这人还是有些痴情的,杀梁坚还算情有可原,杀王舜雨便真的是心狠手辣,自私自利了。”
唐不言开口,声音还带着沙哑:“若是真的喜欢梁菲,他有很多办法,一个不成熟的人只会用一个不成熟的办法。”
“可惜王舜雨了。”沐钰儿感叹着。
“人之壑欲,不满于心,便是万劫不复,尸骨无存。”唐不言沐浴在温暖的日光下,可声音薄凉,神色疏离,是高不可攀的冰山,是深不见底的渊沟,平白令人激起战栗。
沐钰儿盯着他冰白的侧脸,眸光微动。
“别驾怎么来了?”她收回视线,随口问道。
一侧的张一顿时激动起来:“老大老大!快去外面看看。”
沐钰儿立刻不悦说道:“你今日怎么也这么狗腿,有失北阙风范。”
张一一脸凝重,沉重说道:“没办法,老大你看了只会比我还狗腿。”
沐钰儿呲笑一声,弹了弹衣领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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