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为此空置十年,直到陛下迁都洛阳,这才重立太子。
“北阙的胆子怎么也这么小了,当年你师傅抄东宫时可不是如此。”唐不言见她瞬间谨慎的模样,似笑非笑说道。
沐钰儿皮笑肉不笑,立刻针锋相对道:“唐阁老当年不是也入东宫了吗,怎么还打算甩给我师傅,一个不会说话的死人了。”
唐不言看着她张牙舞爪的炸毛模样,一双琉璃瞳隐隐带着火气,不由移开视线:“还听吗?”
“听!”沐钰儿能屈能伸,立刻凶巴巴说道,“快说。”
“我理了一下所有稿件发现少了一张。”唐不言咳嗽一声,也不计较她的态度。
“少了一月十日,第叁佰陆拾贰号的卷子。”唐不言咳嗽一声,淡淡说道,“春闱二月初十,考题一般提早一月,由礼部就会拟制出来,交给陛下勾选。”
沐钰儿敏锐说道:“春闱大考前的日子。”
“你觉得丢的那份是他给梁坚写的那份考题作业!”沐钰儿眉心紧皱,“可我已经把所有东西都打包回来了,会不会被凶手拿走了,之前屋内所有东西都整整齐齐,就这个东西是乱的,我原先以为是被风吹的。”
唐不言沉默:“凶手为何拿走这个?”
“这样不就咬死两人确实有致命纠纷了吗?”沐钰儿分析道,“毕竟梁坚是靠这篇文才被圣人钦点为状元,王舜雨却连入学资格都迟迟拿不到,自然心生怨恨。”
唐不言抬眸看她,一双眼在烛火下冷沁沁的:“且不说留下这篇文才是最重要的证据,凶手为何藏起来,再者,梁坚应试的并非这篇文。”
沐钰儿不解。
“王舜雨学问是不错,梁坚那篇文能看出他行文的风格,可到底不是他写的那篇文。”唐不言右手摩挲着左手的指骨,缓缓说道,“梁坚这篇文文笔老辣,文采惊人,为他润笔之人一定是学问极好,颇有天赋的大家。”
沐钰儿皱眉:“也许就是他杀了梁坚和王舜雨。”
“杀人后又拿走最初的稿件,这样我们就不会发现此事,也查不到他身上,倒也说的通此事。”她去看唐不言,“你觉得是他吗?”
唐不言沉默,手指卷着一份卷子,另起一话说道:“这张卷子司直可能看出什么。”
他抽出最上面的一张卷子递了过去。
沐钰儿看着密密麻麻的字头疼,老实交代:“我只识字,学问却是一般。”
杨言非凑过来接过去细看:“笔锋凌乱,内容似乎也是在胡言乱语。”
“他破题从刑狱开始,那承题开篇也是屈原的离骚‘从信而见疑,忠而被谤,能无怨乎’,可你看他这里却又开始叙述刑狱的弊端,这句‘匹妇含怨,三年亢阳,匹夫结愤,六月飞霜’这本该是破题的内容。”
沐钰儿犹豫:“会不会就是单纯不会写,写错了。”
“他每段论述中皆有一段本该是破题的内容,取第一字就是‘匹夫岂算生民死’,很难说是巧合。”唐不言的手指自那张被□□地到处都是折痕的卷子上一点一点滑下去,雪白修长的手指点着那个被拖出长长一笔的尾峰的‘死’字上。
狰狞不甘,悲泣长眠。
唐不言清冷平淡的声音在深冷寂静的子夜莫名令人打了个寒颤。
沐钰儿眉宇间冷色弥漫:“所以当时是凶手已经威胁他了,他这是留下信号给我们。”
唐不言沉默,揉着那张纸的边缘,很快便揉出毛边,他手指微顿,又小心把它抚平。
王舜雨家贫,除了要给博士批改的卷子,其余的押题作业并未用昂贵的宣纸,而是一张比较粗糙厚实的牙黄色纸张。
“那他为何不说。”杨言非沙哑说道,“那位魏博士不是很看重他吗,可以找他帮忙。”
唐不言淡淡说道,“不过是师生而已。”
“师父怎么了。”沐钰儿皱皱鼻子,强调着,“我倒是觉得是王舜雨不想牵连魏博士,毕竟能划去他名字的人一定位高权重,魏道普通人家出身,好不容易得了这个前途,自然也是束手无策,若是再扯上科举舞弊,更是不敢让老师知道才是。”
唐不言垂眸看她,蓦地说道:“司直读书一般,想不到对老师还颇为敬意。”
沐钰儿立刻反击道:“别驾学问极高,老师心中爱宠,想不到师生情这般淡薄。”
“司直看不出也是伶牙俐齿。”
“别驾瞧着也不是尊师重道。”
杨言非被夹在其中,迷茫地看着两人眨了眨眼,随后小心翼翼地抽出试卷,打算远离是非之地。
“老大老大,找到了。”就在此时,张一倒腾着两条小细腿冲了进来,堪堪和转身准备离开的杨言非撞了个满怀。
张一看着瘦,劲倒是挺大,一下就把人撞了个踉跄,往后倒去。
杨言非背后就站着小雪人,沐钰儿眼皮子一跳,连忙伸手唐不言拉到身后,再顺手踢了一下桌子,抵着杨言非的腰。
谁知这一下,桌子上的酒坛摇摇欲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