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署,这回将紧急要务处理完毕后,连夜开了宫门骑马回府。
念着时辰晚,先回书房沐浴,换了一身干净的玄色直裰悄悄行往明熙堂。
夜色染了花香,暖风吹进屋子,蝉鸣院静,燕翎进来时,并未惊动任何人,内室静谧无声,猜到宁晏已睡着,将将撩起珠帘,床上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拔步床的帘子被拉开,一道身着软烟罗裙衫的女子趴在床榻,乌黑的墨发铺在枕巾,遮了她的模样,却见那窈窕诱人的身段,如一尾搁浅的美人鱼。
宁晏迷迷糊糊睁眼,撑起半个身子往珠帘方向探望,风乍起,廊庑灯盏摇晃,送进来一束耀眼的光芒,堪堪照亮她清媚的眸眼,鸦羽轻眨,如静水微澜。
软烟罗的料子极软又贴身,抹胸襦裙松松垮垮挂在她身上,柔软凝腻的天鹅颈往下,天青的石花纹裙衫托出饱满的弧度,一片傲人的阴影若隐若现。
燕翎素了有三月有余,蓦地瞧见这活色生香的一幕,喉结猛地一抽,艰难地将视线挪开,手心不知不觉掐出一把汗。
宁晏懵了一瞬,慢慢醒过神,带着懒洋洋的柔声,“回来了”已好长一段时日没与他共寝,穿着姿态皆是随意,眼下正主回来,后知后觉失态,连忙抚了抚衣裙,跪坐起来,墨发从肩头滑落,遮住胸前的旖旎风光,连着那双杏眼如拨云见月的明珠,变得湛湛清澈。
她看了一眼燕翎的衣裳,是家常的直裰,可知他沐浴过,便往里挪了挪身子,“时辰不早,您快些来歇息。”
燕翎状若无事地点了点头,吹了角落里的灯,信步上了塌,转身将帘帐搁下,密闭的空间内二人的呼吸纤毫可闻,燕翎平躺下来,双手枕着脑后勺,闭上眼尽量让自己平复心情。
宁晏睡了一觉,精神尚好,燕翎躺进来,她便拘束不少,四月底的夜还没那般炎热,她胸口搭了一条薄衾,膝盖微躬,露出白玉般的小腿来,她又弯腰将裙摆扯了扯,往脚踝处一扔,稍稍遮掩了下又寻了个舒适的姿势躺下。
燕翎闭上眼,将她动作听得清清楚楚,身内的躁意跟火似的乱窜,他稍稍侧身,遮掩下身体的异样,抬目看着她,适应昏暗后,二人几乎都能看清彼此的双眼。
“除了戚无忌与外祖母的事,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他嗓音如许久不曾拨动的古弦,又涩又哑。
宁晏撑首支起半个身子,胸前的柔满软软往下坠着,秀发垂落在她耳梢,讶异问,
“你知道了呀”
难怪今天表现这般诡异,原来是知道戚无忌伤势大好,心里感念她。
“世子不必挂心,你的事便是我的事,咱们夫妻一体。”她嗓音轻快镇定。
换做以前,燕翎定自满一句,瞧他娶了多么得体温婉的妻子,如今嘛,听得心里格外不是滋味,每每想到自己在她眼里是夫君而不是燕翎,心口便酸酸胀胀的。
他又问,“还有别的事瞒着我吗?”
宁晏摇摇头,“没有了”她也不是故意瞒着他,谁叫他离开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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