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谁?”谭治的声音干涩沙哑,“那秘密,我隻跟珍娘讲。”
椎云盯着谭治灰败的脸,笑道:“我知道安嬷嬷,也知道云华郡主,甚至知道你嘴里的少主。若你肯与我合作,我便让你与你那少主见上一面,如何?”
谭治轻轻扯了扯嘴角,先前他差点便叫这人套了话去,此时这人说的话,他是一句都不会信。
“我要见珍娘。”
椎云眯了眯眼。
这男人的身体太过虚弱,他不能给他用药,也不能给他严刑拷问,一时竟然拿他没辙。
隻他为何一定要见沈一珍?
与沈家、与沈一珍有关的秘密,还能是什么事?
椎云总觉得这个秘密,这个先前谭治宁肯死也不说,现在却忽然要与沈一珍说的秘密,应当十分重要。
“成吧。”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谭治,道:“明日我便请沈娘子来。”
谭治有些意外。
还以为这人探听不到秘密会恼羞成怒,折辱他一番的,不想竟会如此爽快地应下。
密室很快又恢復了沉寂。
谭治望着墙上那两盏羸弱的仿佛下一瞬便会熄灭的灯,呼吸微微急促,他如今只能将被救的希望放在珍娘身上了。
珍娘是因着他对昭昭不好,纵容张妈妈谋害昭昭,才会那般生气。若她知晓昭昭不是她女儿,兴许会看在过往的情分,救他出来。
谭治闭上了眼,想睡而不能睡,一闭上眼睛便想起了沈一珍从三省堂夺走那些帐册与书信时,眸子里露出的失望。
谭治与她一再解释,他做的这些不仅不会害沈家,日后还会让沈家更上一层楼,做大胤的第一大商。
可他越是说,她便越是失望,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静谧中,耳边又响起了她说的话。
“父亲拿你做儿子,信任你,栽培你,将沈家交到你手里,你就是如此报答他的?”
“沈治,你不配做沈家人。”
“从今日起,你再不是沈家人。我会将你送去官府,由官府给你定罪,沈家不会做你的替罪羊。”
谭治痛苦地闭上眼,安慰自己,只要少主能成事,他便是大功臣,届时他便能风风光光地做回沈家人了。
一日无眠。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辰,谭治才终于听到了头顶的地面传来脚步声。
他抬起眼,紧紧盯着密室的入口,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从昏暗的光里走出,心口忍不住一阵雀跃。
“珍娘!”
沈一珍望了眼他被铁链绑住的四肢,忍不住问椎云:“大人,这是?”
椎云道:“为了不让谭治背后的主子将他劫走,或者偷偷将他弄死,我只能将他从大牢藏到这里。隻谭治来到这里没多久,便想要服毒自尽,所幸被我救了回来。这般将他绑住,也是无奈之举。”
沈一珍轻轻颔首,也不再多问,转眸看向谭治,道:“你说有重要的事要与我说,我人已经来了,说罢,究竟是何事?”
谭治却不答,看了椎云一眼。
椎云笑道:“沈娘子,我去柴房侯着,这厮若是惹您不高兴了,您叫唤一声便成。”说着警告地盯了谭治一眼,走上木梯子,回柴房去了。
柴房里还有两名暗卫在,椎云并未停留,朝那两名暗卫递了个眼神,便在斜对面的角落掀开木门,顺着另外一条木梯子下了密室。
原来这柴房底下藏了两间密室,两间密室挨着,中间那堵木墙乃是空心,拉开闸板便能听见另一间密室的对话。
谭治在椎云离开后,等了片刻方缓缓开口道:“珍娘,我从没想过害沈家,也从不曾想过要害你。你信我,只要再过一段时日,待得少主成事,我们沈家便能成为大胤第一皇商。”
沈一珍定定望着谭治,倏地一笑:“我以为你是真的有甚重要事要与我说,却不想还是这套陈腔滥调。你不是为了沈家,你只是为了你的一己之私。谭治,我再问你一次,你与张妈妈的主子是谁?那人为何要指使张妈妈害昭昭?”
“珍娘,我不能告诉你他们是谁,若是告诉你,不仅你会有危险,少主也很可能会事败,我不能冒险。”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依旧这般冥顽不宁,甚至不曾对昭昭有过半丝愧疚。
沈一珍登时没了与他说话的欲望。
“谭治,你便留在这继续为你的主子守你的秘密罢,我不奉陪了。”她站起身,头都不回地便要往那木梯子走。
谭治怎可能让她走?
铁链一阵哐当作响,他身体往前扑了下,大声喊道:
“珍娘!”
“昭昭不是你女儿!”
一墙之隔的另一间密室里,椎云双目一眯,轻轻屏住了呼吸。
下一瞬,便听沈一珍怒声道:“你在胡说什么?”
“昭昭不是你的孩子。”谭治望着沈一珍,急切道:“你的孩子出生时脖子脐带绕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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