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舒颔首笑:“喜欢的。”
她说着便起身去取药匣子,隐约间,身后的男人好似说了句“喜欢就好”。
还有那日,她吃的那碗寿面,是他做的吧。
难怪那时他的面色那般古怪,他这人醉心于公务,休沐日都不曾歇过,但过生那日却提前下值,就为了她做一碗长寿面。
前世总觉得他冷淡,但其实,他将对她的好藏在了许多细小的不易察觉的事情里。
冷风嗖嗖着往屋子里头灌,容舒打了个冷颤,知晓自己不能再多想了,“啪嗒”一声便落下了窗。
也不知是不是这冷风惹的祸,先前那沉沉的睡意倏地没了踪影。在榻上烙饼似翻了几个来回,容舒索性起来给身在扬州府的沈一珍写信。
十一月的扬州府也落了雪。
椎云今日去城门接人,见七信与沈一珍安然归来,方松了一口气。
沈一珍回了沈园便将手里的一本帐册翻开,道:“谭治买的那批火器刚运到泉州便被我与七信公公截获,如今这批火器就藏在沈家的商队里,二位大人可要我将那批火器继续往北运,送到上京去?”
七信与椎云对视一眼。
椎云笑道:“不必,太子殿下已经同梁将军说好,这批火器就留在扬州,届时梁将军会差人往北境押送。如今北境诸地战事吃紧,这批火器正好能派上用场。对了,沈夫人,这批火器谭治用的乃沈家的银子——”
沈一珍忙抬手打断椎云,道:“这批火器本就是谭治意欲图谋不轨方秘密购买的。既然被缴获了,那便是朝廷的,沈家隻当是将功赎罪。”
这么一大批火器把沈家的老底都快掀翻了,椎云原是接了顾长晋的口信,要将当初谭治买火器的银子退回一部分给沈一珍。
不曾想沈一珍竟然如此深明大义,对这么一大笔银子丝毫不动心。
椎云还要再说,却听沈一珍笑道:“沈家能逃过此次的灭门之祸,已是大幸。这批火器权当是我们沈家为大胤的边关做些好事,不仅仅是火器,沈家粮仓里的粮食马上也会运往北境,支援北地的战士。”
椎云知晓沈一珍心意已决,隻好拱手道:“沈夫人大义,沈家的功劳,我定会同太子殿下一一禀明。”
能截获到这批火器,的确是沈一珍的功劳。
谭治此人十分狡猾,众人隻知他买了火器,却不知那批火器何时会送来,又通过怎样的路线送往何处。
要说还是沈一珍了解这厮,盘问了两日便猜到了谭治运火器的路线,亲自带人去截获那批火器。
这才没叫这批火器落在旁人手里。
七信见沈一珍面露疲色,便从袖筒里取出一封信,笑道:“这是容姑娘前些日子给您写的信,想来上京那头的事也告一段落了。”
说着便将信递与沈一珍,与椎云一起起身离去。
七信住在官署里,与椎云不同路,二人出了沈园,椎云便道:“七信公公回去好生歇两日罢,有甚事明儿再说。”
待得七信坐上马车,往官署驶去,方翻身上马,回了屏南街。
谭治如今就囚在屏南街,椎云很清楚谭治是谁的人,是以沈一珍开祠堂将谭治逐出沈家后,椎云便将谭治秘密藏在了屏南街的密室里。
偏生谭治这人嘴硬,宁肯吃下藏在齿缝里的毒药,也不肯吐露萧馥的事。
椎云花了大力气方将他的命从鬼门关里捞出来。
这人死不足惜,隻怎能叫他死得这般痛快?他还得利用他与张妈妈将萧馥引出来。
椎云回到正厅,刚吃完一盏热茶,便听看守谭治的人悄悄来报:“大人,谭治醒来了,他说他要见沈夫人,有十分重要的事与沈夫人说。”
重要的秘密?
椎云拧眉。
沈治此人,非说有什么重要的秘密,那就一定是与云华郡主有关。
“我下去看看。”
谭治就关在柴房的密室里,椎云来到柴房,推开堆在角落里的木头,掀起密室的入口,手持烛灯,沿着老旧的木梯子慢慢往下走。
密室幽暗湿冷,没有窗,只有两盏挂在墙上的灯烧着两豆羸弱的火光。
一道消瘦的身影被投影在墙上。
那人四肢铐着铁链,整个人像没了骨头一般,软软地瘫在地上。
谭治听到上面传来的动静,抬起沉重的眼皮,充满希翼的望向木梯子。
然在瞧清来人的面容时,他面露失望,无力地垂下了眼。
椎云走到他脚边,蹲下身,将手里的烛灯照向谭治。
谭治的眼皮子被猛烈的光刺得一颤。
“听说你有重要的事要与沈娘子说?”椎云唇角勾起一丝笑,吊儿郎当道:“谭治,你还认不清你现在的处境吗?如今沈家没有一个人想见到你,尤其是沈娘子。你若是有秘密,还不若同我说,指不定我一时心软,会放了你,让你去见云华郡主最后一面。”
谭治目光涣散,他被押入大牢时,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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