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珏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禾晏嘆了口气,去里屋给自己倒茶喝,肖珏盯着她的背影,莫名其妙,问红俏:「她怎么了?」
红俏摇头,「不知道,夫人从恭房回来就这样了。」
「这都不知道,」林双鹤正从外面走进来,闻言就凑近肖珏低声道:「月事来了呗。这姑娘家月事期间,你可得照顾着点,别让她累着,别动重物,也别吃冰的凉的,心情也容易不好,可能会对你发脾气。」
话音刚落,就听见屋子里的禾晏喊了一声:「翠娇,算了,你还是把那碗羊乳拿过来吧,我想了想,还是想吃。」
肖珏:「……」
他对翠娇道:「拿出去吧。别给她。」
翠娇有些为难,但在和气的夫人和冷漠的少爷之间,还是选择了听少爷的话。端着那碗羊乳出去了。
禾晏在塌上坐了一会儿,没见着动静,走出来时,瞧见肖珏和林双鹤,桌上也没有点心了,就问:「翠娇哪去了?」
「等下出府,你赶紧梳妆。」肖珏道:「别等的太久。」
禾晏问:「现在吗?」
「是啊,」林双鹤笑眯眯的答:「崔大人一行都已经在堂厅了。」
禾晏便不敢再拖了。
水神节是济阳的传统节日,每年春分,城中心的运河上,会有各种各样的节目,男子还好,女子则要梳济阳这边的头髮。
红俏本就住在济阳附近,梳头梳的很好,不过须臾,便给禾晏梳了一个济阳少女的辫子。额头处绕了一圈细辫,辫子又编进了脑后的长髮,十分精緻,只在右鬓角插了一朵月季红瑰钗,衣裳也是明红色的长裙,将腰身束的极好,脚上是绣了小花的黑靴,灵动可爱,明眸皓齿。果真像济阳城里的姑娘。
禾晏从屋里走出来,林双鹤眼前一亮,只道:「我们夫人实在是太好看了,穿什么都好看。」
「过奖过奖。」禾晏谦逊道,随着肖珏几人一同往堂厅走去。待到了堂厅,果如林双鹤所说,崔越之和他的几房小妾都已经在等着了。
「涣青来了。」崔越之站起身,笑道:「今日玉燕这打扮,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就是咱们济阳长大的姑娘,你们说,是不是?」
几房小妾都乖巧应是。
「时候不早了,那咱们就出发吧。」崔越之招呼一声。
济阳今日,不能乘坐马车,因为百姓都出了门,街上人流摩肩接踵,若是乘坐马车,实在不便。一行人便步行去往运河。
运河位于城中心,穿城而过,又在外将济阳绕成一个圈,禾晏以为,济阳的水神节和中原的端午节有异曲同工之妙,城中大大小小的河流,凡有水处,皆有各种装饰的华美的船舟,舟上亦有穿着红衣黑巾的船手,便歌唱边划桨,唱的大概是济阳的民歌,很热闹的样子。河边有姑娘与他们一同唱和,气氛热闹极了。
「咱们济阳的水神节,也是姑娘少年们定情的节日。」那位姓卫的姨娘给禾晏解释,「除了祭水神外,还有许多为有情人准备的节日。听闻玉燕小姐与咱们公子也是新婚不久,当可以去热闹一下。」
禾晏:「……倒也不必。」
他们说话的声音被崔越之听到了,这个大汉哈哈笑道:「不错,不错,我记得咱们济阳有名的情人桥,你们当去走走。济阳的传说里称,水神节里走过情人桥的有情人,一生一世都不会分离。」
禾晏小声对肖珏道:「听到没有,一生一世都不会分离。」
肖珏目光落在她脸上,微微冷笑,「真可怕。」
禾晏:「……」
他们毕竟不是真正的夫妻,这种「一生一世不会分离」的话便不像是祝福,反倒像是诅咒似的。可惜的是,崔越之这人,在侄子的家事上仿佛有用不完的关心,走到运河不远处,就道:「你看,这就是情人桥。」
禾晏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便见运河斜上方,大约七八丈高,有一座桥,桥的两端没入两边极高的石壁。
这座桥,是一座吊桥。晃晃悠悠的,桥极窄,勉强只能容一人半通过,若是两人,须得挨得很近才是。桥面是用木板做的,可木板与木板之间的间隙极大,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去。
这样一座吊桥,光是看着,便让人觉得胆寒,若是走上去,俯身便是滔滔河水,位置又高,胆小的人只怕会吓得尿裤子。
「这就是咱们济阳的『情人桥』。」崔越之语含得意,「只有胆气足,又互相深爱的人才敢去走这座桥。若是走过了,水神会给予有情人祝福,这对有情人,一生一世都不会分离。」说到此处,又拍了拍自己的胸:「我就走了四次!」
禾晏看了看他身后的四个小妾,没有说话,心中却很费解,这种东西,走多了水神真的会给予祝福,不会觉得被冒犯吗?况且与好几个人一起一生一世不分离,听着也太不尊重人了些。
若是她走,一生就隻走一次,也隻跟一个人走。
思及此,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这与她有何干?今生,应当是没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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