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做了一件事。」肖珏漫不经心的挥手,飞奴屈身,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肖珏,是一个香囊和一个长命锁,肖珏将香囊扔到雷候面前,将长命锁绕于指尖,似笑非笑的看着雷候:「看看,还认识么?」
雷候如遭雷击。
香囊的刺绣很熟悉,是出自他妻子之手,那长命锁,是雷候出发前亲自令工匠打好,戴到儿子身上。
「肖怀瑾,」他咬着牙道:「祸不及妻儿……」
「妻儿?」肖珏把玩着手中的长命锁,讥讽道:「你来做这件事的时候,还记得自己有妻儿么?」
雷候咬着牙不说话。
「你做这件事,就是将你妻儿的命拴在身上。成了,一起活,输了,你凭什么以为,只有你一人付出代价?」
「肖怀瑾!」雷候高声道,他想挣扎,可被木枷扣着,也是无能为力。此刻红着眼眶,目呲欲裂,叫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年轻的都督看向他,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你知道的,都可以说一说。」
「不可能!」雷候道。
「好一条忠心耿耿的狗。」肖珏将长命锁放于眼前,仔细观察,边漠然道:「你猜你死了,你妻儿死了,你为之效命的那位主子,会不会替你报仇?」
「事情是我一个人做的。」雷候绝望的哀求道:「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你放过他们,你放过他们好不好?你要怎么处置我都没关係,杀了我也没关係,求你了……」
「你来之前,应当想过这个后果。」肖珏道:「做死士的,怎么可能心存侥幸。或者,你该将她们藏得更深一点。」
雷候委顿在地。
大魏的这位少年杀将,心硬如铁,再如何卑微的祈求,都不可能换来他的心软。他是没有感情的怪物,心狠手辣,如泥塑木雕,对待生母生父尚且如此,怎么可能指望他有感情?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无力地问。但他知道,他狠不过肖珏,他根本不可能做到对自己妻儿的性命视若无睹。
可若是说了,他的主子亦会报復。这本就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成则活命,败则黄泉。
这一刻,雷候后悔了。
「我说过了,将你知道的都说说。」肖珏慢悠悠道,「我时间多的很,不着急,你可以一件件说完。」
「我若是不说呢?」
青年把玩长命锁的动作一顿,下一刻,轻微的「咯吱」一声,长命锁在她手中碎成齑粉。他竟生生将那隻长命锁捏碎了。
「你可以试试,」他语气平静,甚至称得上温和,只道:「我保证,下一次送来的,不会只是这两样死物。」
雷候闭了闭眼。
再睁眼时,神情一片惨然。他看着肖珏,冷笑着一字一顿道:「不愧是封云将军,不愧是右军都督。这般心性手段,雷候领教了。」
禾晏正扶着棍子,随着林双鹤一同来往地牢,刚走到门口,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
「难怪当年肖仲武夫妇头七未过就争兵权,难怪虢城长谷一战淹死六万人亦面不改色,论无情,大魏谁能比得过肖怀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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