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曕目视前方,解释道:“我是怕七郎不认得我了。”
魏昡露出一个看破不说破的笑容,与七郎有什么关系呢,前年冬天他们回府,次日三哥的胡子就不见了,肯定是三嫂不喜欢。
越靠近王府周围闲人越少,兄弟俩放马疾驰,很快就到了东华门外。
侍卫们打开城门,兄弟俩下马,明明东六所离这边最近,兄弟俩却还是要先去拜见徐皇后。
徐皇后猜到他们这几日就该到了,听丫鬟来禀报,徐皇后笑道:“快去知会各院。”
家人久别重逢,是大喜事。
徐皇后先到厅堂见二王。
魏曕、魏昡齐齐跪到她面前,拜见嫡母皇后。
徐皇后走过来,刚要扶起他们,却眼尖地发现魏昡的侧颈上有道伤疤。
脖子那么脆弱,这伤无异于阎王爷与魏昡擦肩而过,而魏昡今年才二十二岁,真出了事……
徐皇后眼圈一红,一手扶起一个,感慨道:“这三年辛苦你们俩了,身上受了不少伤吧?”
兄弟俩站起来,个个都比徐皇后高出一头,然而来自嫡母的关心与柔情亦让他们想起了战场上的几番凶险,魏曕年纪大些稳得住,魏昡的眼圈也红了,却又装出轻松的样子道:“都是皮外伤,早没事了,母后不用担心。”
徐皇后摸摸他脖子上的疤痕,再去看魏曕。
魏曕安抚道:“儿臣真的没事。”
魏昡马上拆他的台:“三哥的伤都在身上,衣裳挡着呢。”
徐皇后转身拭泪。
魏昡赶紧上前,说些喜事,哄得徐皇后重新露出欢颜来。
没多久,离得最近的四妃相继赶到。亲娘对儿子的思念牵挂又不一样,郭贤妃直接拉着魏昡细细打量起来,双眼湿润,温顺妃也想拉住自己的儿子,却又担心儿子不喜这般亲密,便只是站在魏曕对面,她管得住自己的脚,管不住眼泪,断线珠子似的往下掉。
魏曕取出袖中的帕子,递给母亲。
这么一个举动,温顺妃便觉得十分慰藉,一边擦泪一边笑,渐渐平复下来。
又过了一刻钟左右,东六所的兄嫂孩子们终于也赶来了。
魏曕站在厅堂,侧身朝外望去,看到了大哥一家、二哥一家,看到了牵着八郎快步走来的四弟妹、三妹,跟着才是殷氏与孩子们。衡哥儿、循哥儿乖乖走在殷氏身边,五弟魏暻走在最后面,怀里抱着一个女娃娃。
魏曕的目光,紧紧地落在了那女娃娃身上。
女娃娃也就周岁模样,头髮长得很好,在头顶扎起一个小揪揪来,用粉色的发带系住。她的脸白白净净,肉嘟嘟的圆润可爱,她还长了一双酷似殷氏的大眼睛。
毋庸置疑,这就是他的女儿。
“爹爹!”
衡哥儿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直接扑到爹爹身上,克制地走过来,抬起头,仰望高大的父亲。
循哥儿站在哥哥身后,眼里没什么思念,倒是充满了好奇与探究,见爹爹看自己,循哥儿脸一红,这才紧张地唤了声“爹爹”。
魏曕便知道,小儿子也不记得自己了。
这里人多,魏曕将两个儿子带到身边,分别摸了摸他们的头。
魏暻笑着走过来,对怀里的宁姐儿道:“爹爹回来了,宁姐儿快叫爹爹。”
宁姐儿瞅瞅这个陌生的冷冷的爹爹,突然一歪脑袋,趴到了五叔的肩膀上。
魏暻又哄了几次,都不管用。
怕三哥失望,魏暻道:“这才见面,宁姐儿还不认得您,熟悉了就好了。”
魏曕颔首,然后伸手捏了捏魏暻的肩膀,感慨道:“才两年不见,五弟都这么高了。”
十九岁的魏暻这两年正是窜个字的时候,身姿挺拔宛若青竹,不过,个子虽然高了,当他与魏曕站在一块儿,还是一下子就被衬出未经风雨的少年稚气来。
一大家子齐聚一堂,魏曕五兄弟自发地站到一侧,殷蕙站在妯娌们中间,静静地望着自己的丈夫。二十八岁的魏曕,个子已经定住了,身形越发伟岸健硕,让殷蕙意外的是,这次回来,魏曕竟然提前把胡子修了,大概是知道回来要被她按着修,而且还要戴上孩子们的围兜,他干脆自己收拾了?
这样也好,省了她的事。
众人叙旧叙了半个多时辰,主要是打听京城那边的情况。
李丽妃这三年儿女都在身边,不用体会母子分别之苦,她就一心思念皇上,盼望早点去京城。所以,等徐皇后又问完一个问题,李丽妃趁机问徐皇后:“姐姐,咱们这边东西都收拾好了,您准备何时动身?”
得快点过去啊,不然她们妻妾五个都在王府,皇宫后宫空虚,大臣们再趁机献美进宫,全是十五六岁的新鲜面孔,皇上能把持得住?
李丽妃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去收拾后宫里新来的小妖精们了。
徐皇后早有思量,看着坐在殷蕙怀里的宁姐儿道:“宁姐儿快周岁了,路上庆周不方便,咱们给宁姐儿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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