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蕙:“好了,你先下去吧。”
金盏行礼告退。
殷蕙看看并排站在她面前的衡哥儿、循哥儿,再看看坐在榻上认真拉扯九连环压根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女儿,柔声对儿子们道:“京城离这边太远,爹爹与四叔要走很久,可能还要再等半个月吧。”
衡哥儿:“那我们都要搬到京城去住?”
殷蕙:“是啊,以后京城就是咱们的家了,不过咱们一大家人要分开住了,皇祖父与祖母她们住在皇宫,大伯父他们一家住在端王府,二伯父一家住在楚王府,咱们住在蜀王府,四叔一家住在湘王府,五叔住在桂王府。”
她故意说得这么细,好让孩子们记住伯父叔叔们的封号。
衡哥儿垂眸默记,六岁的循哥儿继续发问:“蜀王府大吗?”
殷蕙笑道:“没有这里的王府大,但比咱们澄心堂大多了,循哥儿可以有自己的院子。”
循哥儿马上抱住衡哥儿的胳膊:“我要跟哥哥一起住。”
殷蕙揉了揉他的脑袋瓜。
魏曕在外奔波的这三年,正是循哥儿开始记事的时候,循哥儿与爹爹相处的时间太短,反倒是天天跟着哥哥去学堂读书,哥哥保护他不被堂兄们欺负,哥哥陪他一起完成功课,哥哥陪他去花园里玩,可以说,循哥儿最喜欢的人就是哥哥,连娘亲都要逊色哥哥一些,毕竟,娘亲有好多事要忙,还要照顾爱哭的妹妹。
衡哥儿看看弟弟,并不介意跟弟弟住在一个院子里。
魏曕兄弟俩还没到,王府各院已经在徐皇后的吩咐下提前收拾了起来。
因为大事已成,殷蕙虽然还不能出府,管事周叔、殷家、廖秋娘却能往里面送信了。
殷墉捐银、筹备粮草都是功劳,永平帝登基后,赐封殷墉为济昌伯,爵位世袭罔替,殷阆为世子,祖孙俩也都有了官职。
廖秋娘那边,她的公公封了侯,她爹廖十三也封了伯爷的爵位,高官厚禄。
不过,廖十三要去秦地任守边大将,所以廖秋娘要单独跟着冯家去京城住。
殷家要去京城的,家里也在收拾行囊,与殷蕙约好进京后再见。
周叔来信,是问殷蕙准备如何处理平城这边的产业。
殷蕙给周叔写了一封回信,让他继续留在平城,上辈子公爹似有迁都平城之意,殷家的产业根基也都在平城,与其去金陵跟当地的权贵们抢田地铺子,不如守好平城这边的。
商人本性,有一瞬间,殷蕙冒出了趁现在平城田地便宜多置办一些的念头。
但下一刻她就放弃了,她已经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了,过犹不及,不能太贪。
殷家就是个例子,钱多到成了燕地首富,最后还不是都上交了朝廷?
周叔同样是个精明的人,殷蕙特意在回信中交待周叔,保持现状就好,不可占战乱的便宜。
信都送出去,殷蕙就开始盯着下人们收拾行囊了。
九月二十这日,新封的蜀王、湘王殿下终于进了平城。
魏曕、魏昡骑马进平城时,还是清晨。
他们回来走的水路,昨夜抵达码头,临时找家客栈休息了一晚,今早天未亮就往平城跑。
都是有妻有儿的,上次回来还是去年三月,一晃又是一年半,如何不想?
进了城,兄弟俩放慢速度,免得撞到街上百姓。
骑马就够显眼了,二人还都穿着王爷蟒袍,有反应快的百姓突然激动地叫起来:“王爷,是王爷回来了!”
这下子,所有百姓都忘了手头正在做的事,齐齐地朝兄弟俩望过来,就算他们不认得蜀王、湘王,也知道之前只有这两位跟着永平帝出征了,其他三位还都在平城的王府里住着,一时间,“蜀王千岁”、“湘王千岁”的呼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永平帝就藩平城,也最受平城的百姓拥护,早前永平帝登基的消息传来,平城的百姓们个个都笑,比过年还高兴。
魏曕稳坐马背,面容清冷坚毅,魏昡就爱笑,左边看看右边看看,有小贩热情地跑过来送吃食,魏昡也弯腰接了,直到双手拿不下了,再把之前收的分给别的百姓。当然也有人去魏曕那边献殷勤,可惜魏曕摇头不肯收,大家就赶紧跑到魏昡这边。
等穿过主街,兄弟俩周围才冷清下来。
魏昡咬口手里的大肉包子,咽下去后对魏曕道:“三哥,这才进城我就有种回家的感觉,瞧瞧这边的百姓多喜欢咱们,不像金陵,咱们一出门,百姓们目光闪躲,仿佛咱们会吃人似的。”
魏曕:“别在外面说这些。”
两地百姓对父皇的态度肯定不一样。战事期间,平城的百姓会替父皇守城,对金陵的百姓们而言,父皇的大军却是从外面攻进来的,城内的百姓深受战乱之苦,再加上魏昂做皇太孙、新帝期间拉拢的民心,父皇这才刚登基,还需要时间慢慢挽回来。
三哥素来稳重,魏昡点点头,吃完包子,他又拍拍胡须,靠近魏曕问:“三哥帮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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