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闻眯了眯眼睛。
他对廖秋娘的兴趣,除了小丫头本身,还有一半来自廖十三,只要一想到他将廖秋娘收了房,小丫头委委屈屈不敢声张,廖十三空有一身好本事却毫无所觉,殷闻便热血沸腾,犹如在瞌睡的老虎身边猎食虎子。
过了几日,身边的护卫告诉殷闻,之前鬼鬼祟祟跟踪他的人好像收手了,再也不见踪影。
殷闻沉吟了片刻。
他竟猜不到是谁在打他的主意,殷家生意做得大,难免得罪了一些商家,不过,有燕王府这门亲戚,谁也不敢明着对他下手,玩阴的,便是来十个人,也不是他这两个护卫的对手。
六月初,殷老收到一封请帖,有位家住霸州的世交祝寿,请他过去喝酒。
殷老离开前,照旧将家里的生意交给殷闻打理,殷景善反而隻负责一些不太要紧的铺子。
烈日炎炎,殷闻一直将老爷子送出平城,想到老爷子要在霸州住几日才回来,殷闻叫来阿吉,低声吩咐了一通。
等了这么久,廖秋娘已经长成,可以下手了。
夜幕降临,街上行人渐少,廖秋娘看看铺子外面还排着的三个食客,准备等会儿就打烊收工。
就在这时,一个十七八岁丫鬟打扮的圆脸姑娘笑盈盈地朝铺子走来。
廖秋娘好奇地看着对方,买馍就买馍,此人怎么笑得这么灿烂?
“廖掌柜,我三月里在您这里买过馍,您还记得我吗?”圆脸姑娘语气亲昵地问。
廖秋娘微微尴尬,铺子生意好,每日来买馍的食客那么多,就是今早来的人她未必都记得住,更何况两个多月前的。
“有什么事吗?”廖秋娘笑着问。
圆脸姑娘解释道:“是这样的,三月里我陪我们家老太太出来闲逛,经过您这铺子,老太太叫我买了两个馍尝尝,然后老太太一吃就喜欢上了,后来每隔几日就打发家里小厮过来排队,可我们老太太嘴刁,总觉得带回去的馍不如现做的好吃,偏她犯了腿病不好出门亲自来买。这不,老太太忍了两个多月,今日终于忍不住了,闹着要吃现烤的,打发我过来,问问您接不接上门烤馍的生意。”
廖秋娘为难起来。
圆脸姑娘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老太太说了,知道您生意忙,说按照您的方便来,您什么时段比较空就什么时候去,不一定非要在饭点。老太太还说,不能劳烦您白跑一趟,除了馍钱,还会给您十两银子辛苦钱。我们老爷在外面经商,老太太手头阔绰,花十两银子解馋,她高兴着呢。”
十两银子!
铺子生意再好,跑一趟就能赚十两银子,谁能不心动?
廖秋娘拿围裙擦擦手,询问道:“不知老太太住在何处?”
圆脸姑娘笑道:“我们老爷姓王,住在桂花巷,到了那边您随便找个人打听,他们都知道做玉器生意的王家。”
廖秋娘知道桂花巷,离得不算太远,她走快点,来回来去半个时辰足够了,不耽误晌午的生意。
“明早巳时我过去,你们府上可方便?”
“方便方便,肉啊面啊我们会预备好,您空手过去就行,哦,这是五两银子的订金,您收好!”
廖秋娘还想拒绝,圆脸姑娘已经跑了。
有个刚刚拿到馍的食客羡慕地看着她:“廖掌柜东西做得好吃,就是有福气,多接几个大户生意,都不用日日开张受累了。”
廖秋娘笑道:“这都是碰运气的事,一年撞上一次都知足了,哪能天天盼着。”
等食客们都离开了,廖秋娘也关上铺门,她与梨花、梅花在里面收拾打扫。
“掌柜,您去那边,这里怎么办?”梨花不放心地问。
廖秋娘:“你们俩看着啊,我提前多做一些馍,食客来了你们帮烤,又不是烤不来。”
梨花:“那不行,我得跟着您去,夫人安排我们过来时就交待过了,说您长得好看,年纪又小,可能被人欺负,叫我们保护好您。”
廖秋娘想到三夫人美丽的脸庞,感动道:“好吧,那明早你跟我一块儿去。”
用晚饭时,廖秋娘还对爹娘提了此事。
她娘也有一点担心。
廖十三却道:“王家我听说过,王老爷做玉器生意,跟老爷有些交情,他常年不在家,家里确实有位老太太。”
廖秋娘一喜,对母亲道:“您看,爹爹都说没事。”
廖十三嚼着饭菜,想到王家的小少爷好像才十来岁,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次日一早,廖秋娘照旧带着梨花、梅花早早忙碌起来,过了早上生意最红火的时段,廖秋娘、梨花解下围裙,洗洗手脸,兴高采烈地出发了。
桂花巷的巷子口种了一棵亭亭如盖的桂花树,有几个老太太坐在树下纳凉,廖秋娘上前打听王家住在哪里,老太太们热情地指明了方向,就在里面第五家。
王家宅门上方挂着题有“王宅”的黑色匾额,梨花上前敲门。
门房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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