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有风,如今这身体他知道,所以特地添了件外套。
研究了一会儿打车软件,周声去了和许朝约定的地点。
那是一个广场,许朝就如他想象中的一样,一米七六的个头,理着短短的头发站在站牌前面。隔了老远就朝他挥手,兴奋喊道:“声哥!”
“许朝。”周声点点头,走过去打了招呼。
许朝对他如今的变化只惊讶了大概两秒,转头则看着他身后的出租车,意外道:“声哥你打车来的啊?你车呢?”
周声:“大概在原来的房子里吧。”
他在刚到这个世界时,因为消息的闭塞以及一段婚姻,接触到的都是和储钦白有关的人。
周家的情况他后来多少从手机讯息里知道一些。
周声的父亲周启淙和原配妻子,也就是周声的母亲早年离婚。
周声的妈妈去了国外,他跟着父亲生活。
三岁那年,周启淙再婚。
后妈舒美丽两年后生下一个儿子,取名周松。
周声在手机里几乎和所有人吐槽了一遍这件事,要么就是在骂他后妈如何会演戏,如何蛇蝎心肠。要不就在说周松如何会装模作样,上学要考年级第一,在家装得懂事听话,为的就是巴结老头子哄他开心,将来遗产会多给他一份。
许朝和他边走边说:“声哥,你一直和周松不对付,他肯挪吗?”
周声:“去看看再说。”
房子是市中心大平层,少说也有两百平。
这天是周末,按响门铃的时候,来开门的是个穿着浴袍的卷发女人。
她上下看了看周声,“找谁呀?”
“周松。”
女人耸耸肩,回头喊了一声:“周松,有人找。”
裸着上半身的年轻男人擦着头发从里面出来,算不上多好看的长相,倒是斯斯文文的。
“你谁啊?”他问。
问完大概才察觉到什么。
震惊:“哥?”
他旁边的女人开口就来了一句:“你哥?你不是说你那个废物哥哥在医院快死了吗?你上哪儿多出来这么个好看的哥哥?”
周声旁边的许朝立马火了,“你说什么呢?!”
女人被吓了一跳,躲到周松后面。
周松根本没管身后的女人,还在看周声。
发现自己很难再从这张脸上看见他熟悉的阴沉,更没有只会无能狂吼的暴躁。眼前这个人有着深黑的眉眼,清瘦却不失优雅的气度。
他像是浸润在河床底下的玉石。
不动声色,自有光华。
周松甚至没来由地慌乱了一下,笑容都有些僵硬,开口说:“哥,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房子。”周声像是没发现周松的不自在,“我想委托人已经上门和你交涉过了,但你一直以不方便为由拒绝让人进门,所以我只好自己来了。”
周松干笑了两声:“我还以为你在医院呢,所以才当人是骗子。”
“你真的不知道我早就醒了吗?”周声轻浅扬眉问。
周松:“不、不知道啊。”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父亲早就对他失望透顶,这种渣滓临到头了反而运气好摊上储钦白那么个愿意花钱的主。
就算醒过来了也不过是个废人而已。
周家的公司填进储钦白的对赌协议里,发展只会更上一层楼。
只要将来到他手里,他有信心将公司做大做强。
周松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周声猝不及防出现在眼前,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但从小到大的习惯使然,他立马就说:“哥,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卖房子?这是爸特地留给你的。你要是缺钱的话跟我说啊,家里总不至于让你没钱花。”
短短的交锋,周声就知道手机里那些抱怨也不是原本的周声过度臆想了。
这个周松的恶意很表面,根本用不着揣度。
周声也不愿纠缠,“既然是我的,如何处理我会看着办,早点搬吧。”
周松的表情扭曲了一瞬。
这房子市值起码有五百万。
周氏集团那个时候其实已经没有多少现金周转,就因为周声要结婚,他爸还是把这套房子给了他。这样一个废物究竟凭什么?
但他什么也不能说。
只是脸色难看了一点,点点头:“好。”
结果周声下楼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手机备注,糟老头子。
周声摇摇头,接起来,“爸。”
对面似乎正在盛怒地喘着粗气,结果一下子被哽住了。
过了好几秒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才响起来:“听说你要把房子卖了?”
“对,反正也没住。”
“不许卖!”男人的声音一下子就高了起来,“又拿着钱去鬼混吗?你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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