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陈冬官和阿璃欢欢喜喜坐着马车把林七接走,阿璃的表叔还给他们每人一顶草帽子,像三只愉快的小鸡仔,往七星镇方向去。
许长风和柳三姑跟林七挥手告别,等她走远了,他们立刻换了身行头,把自己打扮地就算亲爹来了也不认识。
林七怎么也想不到,师父跟师叔和她前后脚出门,而且目的地都一样七星镇。
三个小孩的晚饭也是在七星镇吃的,每人一大碗牛肉面,吃的肚皮都撑了,林七回了义庄立即垮着脸,扑到柳三姑怀里求安慰。
什么鬼戏都是骗人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害得我在人堆里站了一天,讨厌!
柳三姑好笑地摸摸她的脑袋:大白天的怎么会有鬼,我还以为你是想跟那两个小孩出去玩呢。
谁想跟胖冬瓜和爱哭鬼一起玩。林七嫌弃道,爱哭鬼就是她给阿璃起的外号,今天在马车上讲出来后,阿璃当场就要哭了,她和陈冬官还没心没肺觉得好玩。
我就是觉得胖冬瓜特别能招鬼,所以才跟他去七星镇听鬼戏,哼哼,结果都是骗人的,那些戏子咿咿呀呀倒是听起来像鬼叫。她气得只想打滚。
好了,既然不开心,就好好在家歇着。柳三姑哄着她洗漱后,躺回棺材里睡觉。
喂,你看七七那么喜欢鬼,如果她知道我们给她找了个鬼媳妇,说不定不会那么抵触的。柳三姑搬着凳子到后院,跟正在雕刻符箓木牌的师兄聊天。
许长风手上刻刀一顿,好悬没划到自己的手,他白了柳三姑一眼:知不知道什么叫叶公好龙,阿七毕竟是个孩子,之前遇到的那些鬼,都跟残废没什么区别,这一位你今儿也瞧见了,那怨气把我的灵符都烧成灰,到了头七那日,必成红衣鬼煞,你觉得阿七能欢欢喜喜接受自己有这么一位厉鬼媳妇。
而且他提了口气补充道:阿七是女娃,要娶一个比她大了六七岁的女鬼,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开心吧,
柳三姑斜眼望着他:你是想说,阿七该和男人配是吧,且不说她从小就讨厌男鬼,嫌弃他们脏臭,还有个私密之事,我一直没和你提过。
阿七是我的徒弟,你竟然瞒着我。许长风瞪着自家师妹。
你是她师父,又不是她亲爹,阿七她的身子受了阳火影响,所以有些地方跟姑娘家不一样了。柳三姑不情不愿低头凑过去,在师兄耳边悄声说了几个字。
许长风听了之后,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再不提娶媳妇有什么不妥,因为他知道再不找了一劳永逸的法子,压制阳火,阿七是活不到成年的。
他叹了口气:这几天你也别躲懒,从义庄到七星镇沿路每隔十步就得埋一块符箓木牌,好在我平日做的多一些,七天之后鬼戏最后一场,新娘就得被送进城隍庙地宫了,我们必须在这之前,将她的尸身偷出来,遮蔽了天机,城隍爷发怒也是他们七星镇的事,算不到咱们头上。
鬼仙道是茅山宗的派系,这茅山宗乃道门符箓三山之一,画符通鬼神是看家本领,鬼仙道祖师景鸿真人不仅精通本门符箓,还曾到有南茅山之称的广东罗浮山修行炼丹之术,因此虽说景鸿真人是以鬼仙之身得道,但传下来的道术秘法也是道门正统,一点都不输给茅山正宗。
许长风和柳三姑师兄妹各有所长,许长风精研符箓之术,柳三姑精通炼丹和医术,这一次为林七结冥婚,虽然是柳三姑起的头,但是大部分的活计都得由许长风来做,她就不得不对师兄客气些了。
知道啦,误不了你的事,我就想不明白,咱们有必要如此害怕那位城隍爷嘛,自从搬到这义庄,我冷眼瞧着,七星镇的城隍庙不知道住着什么鬼东西,哪有地仙时不时还要献祭美人,分明是鬼祟邪物,茅山宗离这儿路程不算远,天天喊着替天行道,也没见他们下山来铲除这鬼庙,七星镇老百姓管这种给城隍唱的戏叫鬼戏,他们还掩耳盗铃的岂不可笑。
听了她这番话,许长风竟然笑了起来,笑声还带着那么一丝得意,他指着柳三姑乐呵呵地说道:师妹不是自诩江湖百晓生么,说什么四处都是你的耳报神,那城隍庙的底细,你是一点都不清楚啊?
什么底细,他是玉皇大帝亲儿子?柳三姑就是调侃的语气随口一说,没想到许长风却沉下脸来。
不是玉皇大帝亲儿子,但是也差不离了。
啥?柳三姑差点从凳子上蹦起来。
我们搬来义庄后,我就察觉到这七星镇城隍庙有些邪气,于是暗中探察过,若真是个邪门歪道祸害百姓的地方,也好上报宗门铲除邪祟,可是我却在城隍像背后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
柳三姑屏住了呼吸,轻轻问道:是是什么?
我看到了茅山宗第三十七代掌门的道印,不仅是茅山宗的,还有龙虎山、阁皂山、武当山、全真教、罗浮山天下道门十之八九都在城隍像底座上留下了掌门道印。许长风双手紧扣在膝盖上,眉头皱成了川字,似乎还未从当年看到那一大片道印的冲击中缓过神来。
第三十七代掌门,我记得是前朝嘉靖年间的人,这这座庙是前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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