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修罗王进献男子一事后,魔宫内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淡,直到魔尊出关的消息传遍宫闱,城内魔将们才频频有了动静。这一日,雁宁照常在魔宫转悠,钻到一条羊肠小道时,忽然被人叫住。“姑娘,请等一下。”她转身回眸,见是一位衣着华贵的漂亮女子,丹凤眼、新月眉,盈盈笑着,观之可亲。雁宁内心好感颇生,应道:“是有什么事要帮忙吗?”那女子笑着点点头:“请问去圣女宫的路怎么走?”见她衣摆沾了灰尘,雁宁以为对方是个迷路的魔族勋贵,毕竟最近恭贺魔尊出关的魔族们往来不绝,魔宫布局复杂,不认路也是常见的。她让开一步,示意对方跟上:“离这儿还远,我带你过去好了。”“多谢姑娘了。”路上,女子一直在与雁宁对话,对她很感兴趣似的。“姑娘对宫里的路很熟悉?我在那偏僻地方等了很久也不见人来,只迎来了姑娘。”“不熟悉路怎么做事呢。”“不知姑娘在何处当差?平日里忙不忙?”“……整理几册书罢了。”雁宁眼神闪了闪,反问道:“阁下是来向魔君道喜,怎么不直接去魔尊殿里呢?”女子莞尔一笑:“我与圣女交好,由她代为祝贺也是可以的。”“也对。”女子又问道:“姑娘在这儿多久了?可曾见过圣女?”雁宁:“位卑身低,还不曾见过。只听说圣女容貌极美,极受魔尊宠信。”“是,大家都这样说。”女子落在两步之后,深深勾起的嘴角,笑意颇有几分意味深长。在临分别之前,她对雁宁道:“若有机会,定向圣女引荐姑娘。”终于送走了这尊大佛,雁宁忙往回赶,虽然不知那女子是何身份,但对方的频繁打探,仍叫她心生提防。不过她想尽快回藏书阁的愿望并未实现,只因半路又被一人拦下。“你拦我做什么?!”雁宁叉腰,无奈看着面前挡路的男子——这位新来的“美”男修罗。“宁……姑娘,可否移步到别处?在下有些话想说与姑娘。”“本姑娘不太想听。”雁宁坚决摇头,绕过他就往前走。谁知男子一把拉着她胳膊,急促而小声道:“阿宁别走,是我。”“放开!”雁宁连忙抽手,前后左右俱仔细打量了一番,见没有旁人,才气呼呼道:“别拉拉扯扯的!你可是圣女的男人,被人瞧见是想祸害我一起死吗?”“你别误会,我与圣女没有任何关系!”男子急忙解释,见雁宁不信,复而低头在她耳边飞快说了句话。这一句话,简直炸开了锅。雁宁瞳孔一紧,看向男子的目光顿时冷下来,仔细观察的话,其中甚至有一丝杀意。“你究竟是什么来历?”她声音如似寒冰。男子却松了口气,低声道:“跟我来。”“好。”雁宁利索答应,跟在他背后离开。绕过一道道九曲回廊,男子没有穿那一身显眼的白衣,而是如寻常魔奴一般的青色布衫。雁宁见之,不禁生出几分得意:这样也好,死了也不容易被人发现。“到了。”男子在一处假山石垒出的山洞中站定,雁宁不知他怎么寻到的这地方,但不妨碍她在这里结果了对方。她想,谁叫他发现她是仙门之人的?这就是命短活该。正当鏨雪剑即将现身之时,前方的人忽然转身,手中举着一个掌心大小的东西。“阿宁,是我。”云扶风???召唤出的隐隐剑影顷刻消失,雁宁目瞪口呆看向对方,从平淡普通的脸一直到鲤鱼状的碧色玉佩,来回审视。这就是她死活联系不上的任务伙伴——云扶风?!见她不敢置信的模样,云扶风略微无奈地抬起手,指尖在喉头抹了一道。下一刻,只听清冷似玉的声音自他口中吐出,言语中带着几分笑意:“阿宁这就不认识我了?那我可要向灵楣掌门好好告上一状。”“你告个屁!”雁宁反射地喝道,对云扶风声音的熟悉感,使她不由自主放松了心绪。“你这脸和声音怎么变的?”她好奇道。云扶风道:“家师托了千灯掌门,帮我掩盖容貌和嗓音。”“师尊竟也没和我说。”雁宁撇嘴,不由得产生几分艳羡,“也没说给我易容一下。”见状,云扶风莞尔:“阿宁未曾与魔族谋面,自然不必遮掩。”“也对哦。”雁宁点点头,忽地眼中精光闪烁,从袖中掏出另一块鲤鱼玉佩,对他招手:“把你的拿过来给我。”云扶风依言照做,伸手递过玉佩,一双眼睛望着雁宁细细地看,看她手指摆弄玉石,看她烦躁皱眉,看她气鼓鼓施法,修理死鱼一样的玉佩。看着看着,他眉眼便情不自禁弯起,眼尾勾出一抹温柔的弧度。“坏了,真的坏了,什么破质量啊!”雁宁原本沉寂多日的怒火,此刻再次被手上这两个过期神器点燃。她扬手便要摔到地上,不过马上被云扶风拦住了动作。他握着她的手腕,无奈道:“收起来便好。到底是师长的一番心意,改日回到门派,总不能还给他们一盒碎片不是?”回去?
只见雁宁愣了愣,目光划过被牵住的手腕,看向身侧的人。“你如果不提,我都快要忘了,当初有多想回去。”云扶风不解其意,目露疑惑望向她。雁宁自嘲道:“在魔宫待了半月有余,连解药的瓶子都摸不到,更别说摸清魔域兵力了,我都已经做好打长期战的准备了。”“短时间内,还真没想过回去的事。”云扶风淡淡一笑,对雁宁说:“很快的,很快就可以回去了。”“我在修罗王城探得长老们的症状大抵是被魔域地火所伤,用魔域地心生长的云芝,便可解除。”“云芝?”“形如灵芝,竭水而生;千年得一株,独根不合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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