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平涛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卷宗里的涉案材料还是很完整的。我看过汪家人所有的讯问笔录,其中汪琼她父亲的回答很有意思,绕来绕去,顾左右而言他,很明显在带节奏,开口闭口总是把问题责任往老谢身上引。”
“从讯问笔录上就能看出来这个老家伙经验丰富,十句话能说三句真话就很不错了。老谢安排了两个人盯着汪琼她父亲,某种程度上我觉得是无用功。”
“姜还是老的辣。活到老学到老,都不容易啊!”
“汪强就不一样了。从他的履历来看,汪强一直住在宁海村,最远就去过省城,而且次数不多。他属于那种老实巴交长期固定在某个圈子里的类型。当然,在维护妹妹汪琼这件事情上,汪强和汪家其他人站在一起,但他的弱点很明显————跟外人打交道不多,身边来来回回的熟人就那么几个,这就便于我们从他身上寻找突破口。”
顾德伟之前与虎平涛接触的次数多,隐约能猜到他的一些想法,于是笑着问:“头儿,你好像已经有计划了?”
虎平涛笑着点点头:“汪强最大的弱点,就是迷信。”
顾德伟“啊”了一声,满面疑惑:“你怎么知道?”
谢安国却用力狠狠一拍大腿:“是啊!汪强一直信鬼神,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去庙里上香。几十年了,这是他的习惯。”
虎平涛对顾德伟解释:“你可能没注意,讯问材料里有这么一段记录,是汪强自己说的。当时讯问的记录时间是刚好是农历五月十四,下午六点过了。汪强问办案人员:什么时候能让他回家?”
“当时的办案人员问:怎么,你家里有事?”
“汪强回答:明天是五月十五,他要去庙里拜神上香,得提前预备供品。”
停顿了一下,虎平涛转向谢安国,认真地说:“你可以从这方面着手,从汪强身上寻找突破口。”
……
离开谢家,上了车。
顾德伟发动引擎,驾车缓缓离开村子,开上大路,加速行驶了一段,看着路上的车流量明显少了,他没踩油门,任由车速降了下来。
“头儿,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明显帮着谢安国啊?”顾德伟疑惑地问:“你是不是之前就认识他?”
第五百六九节 深夜
虎平涛笑道:“你想多了。我和谢安国之间真没什么,纯粹是觉得他这人受了不公平待遇,想帮他一把。”
顾德伟有些好奇:“几十年的事情,头儿您就这么有把握,认为谢安国没错?”
“他能有什么错?”虎平涛反问:“好好的一个军官,才二十五岁不到就已经是副连了。谢安国家世普通,没有背景。虽说他爷爷是个老兵,但早年退伍到地方上工作,在军队里没有任何影响力。就算有几个老战友,但关系也就局限于“帮个忙,照顾一下我孙子”的程度。”
“我就是军队大院出身,对这些事情很熟。部队上的帮忙和照顾,也是要看人的。俗话说得好:打铁还靠本身硬。假如谢安国没有高中学历,他本人表现不好,别说是提干,恐怕再部队上待满年限就滚蛋了。”
“单从这点来看,谢安国在思想、政治、行为等方面都没说的。”
“我没见过汪琼,我也不偏听偏信。无论谢安国说他和汪琼第一次约会就发生男女关系,还是汪琼与其他男人有染,咱们都暂且放在一边。单说汪琼失踪这事儿。既然是两家约谈,她为什么要中途跑掉?”
“汪琼就不想想,她这么一跑,会给两家人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就算这些麻烦都可以解决,她的个人名声还要不要?”
顾德伟缓缓点头。虎平涛给出的这几个理由很充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顾德伟问:“重点查找汪琼,盯着她家里的人?”
虎平涛摇摇头:“我们没那么多的时间。再说了,这是几十年的老案子。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手,也没那么多的精力,所以刚才走的时候我才给谢安国留了个悬念。”
顾德伟反应很快:“头儿你的意思是……让谢安国自己找证据?”
虎平涛“嗯”了一声:“其实他要破案的心理比谁都迫切。唉,这人呐,最好的时光就这么给废了。如果没有汪琼这档子事儿,谢安国在部队上肯定能走得更高。我看过资料,他参加过抗洪抢险,立过个人二等功。本来美好灿烂的人生,一下子变得灰暗无比,换了谁都不愿意啊!”
“不过还好,谢安国赶上了改革开放的好时机,赚了不少钱,所以做起事情来也有了底气。”
“既然他愿意花钱雇人盯着汪家,那就让他继续吧!法律是允许自行举证的,这也减少了我们的工作强度。”
顾德伟颇有些回味地点了下头:“怪不得头儿你要对谢安国说那些话。原来根底是在这儿啊!”
虎平涛解释:“他毕竟不是警察,也搞错了调查对象。我给他提个醒,及时转弯,注意力放到汪强身上。这样一来对我们大家都好,只要谢安国那边有了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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