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是国家的”这种话挂在嘴边?陈兰英这种人就算不是公务员退休,至少也在事业单位待过。人呐,都喜欢倚老卖老,可真正明白事理的就不同,只要公事公办,她比谁都害怕。所以一说到罚款拘留,她立马怂了。”
孟辉大笑:“所长,你这是对症下药啊!”
……
下午三点,又接到指挥中心的电话。
虎平涛带着孟辉前往关口村旁边的一个居民小区。
只要是中、低档居民小区,附近肯定有茶室。这似乎已经成为一种惯例。
法律是明文禁止赌博的,却并不禁止打麻将。
同样的条文适用于扑克————可以玩双扣、斗地主、小猫钓鱼、桥牌、锄大地……前提必须是娱乐消遣,不能涉及赌博。
喜欢打麻将的人都知道,所谓“卫生麻将”,其实就是个自己骗自己的障眼法,公开的笑话。
赶到现场的时候,那里围了一大堆人,男女老少都有。场中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膝盖和衣服袖口有明显的剐蹭痕迹,表面全是土。
对面是一个貌似三十左右的中年妇女,她把一个孩子护在身后。
走进人群的时候,虎平涛特别留意了一下那个孩子————年龄不大,可能七岁左右。穿着一套半新不旧的秋板童装。头发有些长,身上到处都是泥土,明显是摔了一跤,要不就是趴在地上蹭过。
孩子脸上最显著的特点,是左眼乌青,左边面颊也肿起来一大块。乍看上去就像得了腮腺炎。
孟辉凑到虎平涛耳边嘀咕:“所长,你看那眼睛……这孩子是被打了吧?如果右边再挨上一下就是对称了,活脱脱一熊猫啊!”
这当然是玩笑话。孟辉知道分寸,音量极低,旁边的人听不到。
虎平涛心里有些好笑,却不能在这种时候露于外表。他站在场中,看了看周围的人,依照程序问:“谁报的警?出什么事儿了?”
那女的立刻张口回答:“是我打的一一零。”
说着,她抬手指着站在对面的中年男子,脸上全是怒意:“他打我儿子。警官你看看,我儿子才七岁半,就被他打成这样……你们现在就抓人吧!把他抓起来!”
中年男子急了:“喂,你这人说话怎么截头去尾的?没错,人的确是我打的,可也得分分情况好不好?我吃饱了没事撑的喜欢打小孩是吧?你怎么不说说你那宝贝儿子都干了些什么事?”
女人想也不想就张口冲着对面啐了口唾沫:“我呸!你要不要脸?以大欺小……有本事真刀真枪跟别的男人打啊!要不就去动物园钻老虎笼子,看看老虎厉害还是你厉害?”
中年男子脸皮厚,根本不吃这一套,他反唇相讥:“你怎么不去钻?那老虎是公的,看见你一母的进去肯定喜欢。你在笼子里多陪陪老虎,出来就大肚子,再生几个虎崽子,多好!”
他嘴上不饶人,随即转移目标瞄准女人身边的男孩,恶狠狠地张口骂道:“这就是个小野种,也不知道你跟哪儿的野男人凑合在一块儿生的。有娘养没娘教,不懂事也不懂礼貌,以后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女人急了,破口尖叫:“你敢!”
中年男人被惹毛了,满面怒意:“信不信我连你也一起打?”
虎平涛在旁边实在听不下去,抬手指了一下中年男子,张口将其喝止:“你胆子挺大的啊!当着警察的面口口声声要打打杀杀。你以为你是谁?黑道大哥还是国家元首?我告诉你,打架成本高,要么赔钱,要么进监狱,你选哪种?”
被他这么一喷,男子顿时变得畏首畏尾,身子立刻矮了半截。他连忙改换口气,讪讪地说:“……我,我就是随便说说,不可能当真……那个,警官,我心里这口气实在是下不去啊!您听我好好跟您说说,您给评评理!”
“我叫魏金源,她叫袁美华。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大伙儿都在茶室打麻将。玩的次数多了,就互相认识,成了麻友。”
“打麻将肯定有输赢,这得看技术,还得看运气。俗话说得好:运气来了但都挡不住,九分运气一分技术,无论是谁都这样。”
虎平涛一边低头做着记录一边问:“你是做什么的?”
魏金源愣了一下,随即回答:“我以前在事业单位上班,后来办了内退。”
虎平涛点点头:“接着说。”
魏金源抬手指着站在对面的袁美华:“她是外地人,丈夫平时开出租车,她没事儿就经常过来打麻将。今天刚好周末,学校不上课,她就带着孩子一起过来。”
“茶室这种地方人来人往,平时就很热闹。三间屋,总共八张桌子,十几个人坐下去,都是为了打牌。以前袁美华没带孩子来过,今天来了,大伙儿还是挺给她面子的,我还专门买了两根棒棒糖给他,可没想到这小兔崽子他竟然吃里扒外。”
袁美华一听就火了,张口骂道:“你放屁!什么叫吃里扒外?我和我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魏金源对站在旁边的虎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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