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过来,真正是前店后厂,东西卖的也不贵,只是卫生实在令人堪忧。
三个穿制服的警察往这儿一亮相,真的很有威慑力。周围的人纷纷避开,就算原本走直线的也绕着走。
虎平涛甚至听见一个从旁边经过的老头嘴里嘟囔:“大狼狗又来了……”
大狼狗?
看看左右,虎平涛只能苦笑。
“这场子太大了。”他凑近走在身旁的谭涛,声音压得很低:“我还以为只是几百人的小规模市场,没想到会这么大。瞧瞧这阵势,两边加起来,光是摊位就得上千。”
迎面吹来一阵大风,谭涛用手按住帽子,侧身避开风沙,用手挡住面颊:“关口村这里位置不错,前后左右都是居民区。南边有个地下菜市场,很多人觉得不方便,再加上那边要收市场管理费,菜价就贵。这边每个摊位每天只收三块钱,东西卖的便宜,来的人就多。”
虎平涛不断搓着手,望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神情凝重:“这样一来就难管了。这种无序的市场很容易出事儿,尤其是盗抢案件。”
王浩坤凑过来说:“这还不算什么,如果是盗抢,我们再怎么样都能处理。毕竟有法律条文摆在那儿,照章执行。如果遇到口头纠纷,那就真正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很难辨个明白。”
虎平涛正要张口回答,忽然看见前面人群变得拥堵,从人群深处发出阵阵吵嚷。
谭涛看着就叹了口气:“肯定又吵架了。”
虎平涛抬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脸上露出很阳光的笑:“别这样……走吧,过去看看。”
……
纠纷很简单————一个老汉骑着清运垃圾的三轮车从市场经过,车厢右侧的改造挡板没有合拢,从里面探出来一根细碎的木条,挂破了一个正撅着屁股蹲在路边卖菜中年妇女的衣裳。
妇人当时就破口大骂:“你没长眼睛啊!我衣服破了,你得赔我。”
老汉说什么也不承认:“你这衣服本来就是破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妇人急了:“明明就是你骑车过来把我衣服挂破的,你当我是傻子啊?再说了,大伙儿都看见了。”
老头虽然干的是环卫工作,人却很彪悍。他踩住三轮车刹车,随手从后车厢上拿起一根手腕粗细的棒子。天气炎热,他穿着一件两边露肩的旧汗衫,棒子在手里掂了几下,用凶狠的目光环视全场。
“谁看见了?自己站出来。”他喊话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威胁。
原本想要帮着妇人说话的人,纷纷闭上嘴。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敢管这种事情,谁就得先考虑能不能过老头手里棍棒这一关。
这妇人不是村里的人。
如果是,肯定有人替她出头。
她急了,抬手指着老汉:“你欺负人。弄坏了我的衣服还不承认。”
老汉冲着她一笑,露出满口脏臭的黄牙:“你不是说有人看见吗?人在哪儿?谁看见了?”
妇人被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咬住嘴唇,恶狠狠地盯着他。
忽然,人群里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
“我看见了,就是你的车挂破了她的衣服。”
虎平涛分开人群,走进场子正中。
后面跟着谭涛和王浩坤。
看见三人身上的黑色制服,妇人仿佛看到了救星。
第二百八四节 投资
“警察同志,他……就是他干的。你们……你们得为我主持公道啊!”
她小跑到虎平涛身边,抓住他的胳膊,一阵摇晃。
虎平涛连忙将其挣开,侧身往旁边走了几步,绕到手持棍棒的老汉近前,严肃地说:“把棍子放下,有话好好说。”
看着这个年龄足以当自己儿子的警察,老汉有些畏惧,下意识地把棍子塞回车里,一个劲儿地叫屈:“她那衣服真不是我弄坏的。”
妇人感觉有了倚仗,快步走过来,抬手指着老汉:“就是你!警察都看见了,你还不承认……赔钱,你得赔给我!”
老汉自知理亏,刚才不过是耍赖,如今走也走不了,只能低头认倒霉:“……那……那我给你二十块。”
“才二十?”妇人双眼圆睁,仿佛听到了具有强烈侮辱性的数字。她侧过身子,把挂破的衣袖展示在外,尖声叫道:“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这可是名牌,三百多一件。现在被弄坏了根本没法穿,你才赔我二十怎么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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