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召罕南身上那种程度的伤口,就算有衣服在外面挡住部分喷溅液体,也会造成血液大量流失。”
“我再告诉你一点:人在刺伤状态下,不是那么容易死的。除非直接命中心脏、大脑等关键部位。今天晚上我在岩相,也就是你们村长家里,接到报信才赶到现场。这一前一后至少有十多分钟。勐梭寨里没有卫生所,召罕南的家人也没有立刻抢救的意识。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召罕南已经死了。”
虎平涛喷出一口浓烟,脸上露出戏谑的神情:“你那一刀很准,不偏不倚刚好刺中召罕南的肾,还穿透了肝脏。别跟我说什么不小心,天底下没那么多的巧合,而且墙上还没有血。”
盯着纳罕姆香,虎平涛加重了语气,一语道破:“你是趁着召罕南不注意,从侧面狠狠给了他一刀。”
纳罕姆香感觉浑身血液彻底停止流动,思维意识也几近凝固:“不是……不是这样的。”
虎平涛冷冷地说:“这一刀不足以让召罕南当场毙命。关键是你还用力转了几下刀子,绞碎了他的内脏。”
纳罕姆香脸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虎平涛的声音仍在继续:“你处心积虑这样做,就是为了制造出“失手杀人”的假象。毕竟大家都知道你是召罕南的女朋友,关系亲密。就算召罕南的家人悲伤过度,可只要过了这段时间,等事情淡下来,他们会理解,也会相信你说的这些。”
“小两口在卧室里,关着门,还上了锁。这很正常。”
“你早就想好了要杀死召罕南,所以无论他怎么挣扎,拼命呼救,你就是不肯放开那把刀,用尽浑身力气都要拧上几下。”
“外面的人想要冲进来,就必须把门撞开。哪怕耽误几秒钟也是好的,这样才能确保召罕南的死,也给你足够的时间伪造现场。”
“枕头下面那件衣服是你的吧?的确有扯过的痕迹,但我觉得是你进房以后主动脱下来的。我赶到现场的时候,你只穿着内衣,所以你一再声称召罕南搂你,亲你。”
“最后说一句,你的力气真的很大。刀子插进人体想要转动是很困难的。如果不是早就想好要这样做,伤者根本不可能短时间内死亡。”
第二百六六节 人生
纳罕姆香听得双眼发直。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处心积虑的计划,竟然被虎平涛轻轻容易就此看穿。
虎平涛继续加强心理攻势:“知道为什么专门把你带回来吗?如果把你留在勐梭寨,只要把刚才我说的那些公开,你会被召罕南的家人活活打死。”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道:“你是本地人,应该知道我没撒谎,也不是故意恐吓。”
纳罕姆香低着头,死死咬住嘴唇,渗出了血。
虎平涛稍微提高了音量:“每一个杀人者都有自己的理由。无论出于仇恨,还是出于别的原因。可不管怎么样,这已经触犯了法律。请注意,是犯法,而不是违法。”
“我知道你曾经喜欢过召罕南,可那是从前,不代表现在。所以刚开始我就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是所有罪犯都是坏人,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绝对的坏人。你要相信法律的公正性,相信只要敞开心扉,认真交代问题,我们就能帮你。”
纳罕姆香抬起头,美丽的脸上表情令人难以捉摸:“……你们帮不了我,任何人都帮不了我。”
虎平涛淡淡地笑了:“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好吧……既然你抱着这样的态度,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些事情。”
纳罕姆香注视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这个年轻警察能看穿自己的内心世界。
“刀勇杀了岩涵光和岩宰。这是召罕南在背后指使他干的。”虎平涛说话速度很慢,吐字清晰。他一直关注着纳罕姆香的情绪变化。
果然,纳罕姆香神情骤变,失声尖叫:“你……你怎么知道?”
“我是警察。”虎平涛抓住机会,将上身挺直,用威严的语气说:“查明真相,绝不放过一个坏人,这是我们的职责。”
纳罕姆香双手绞在一起,右手拇指狠狠掐着左手虎口,她在心里做着艰难抉择:“……你真能帮我?”
虎平涛认真回答:“这取决于你的态度。”
纳罕姆香犹豫着问:“像我这种情况……要被判多少年?”
“这仍然取决于你的态度。”虎平涛循循善诱:“自首和宽大是有条件的。如果你仍然抱有侥幸心理,故意误导或隐瞒事实,等到案子查清,数罪并罚,到时候谁也帮不了你。该无期就无期,说不定还会直接处以死刑。”
纳罕姆香彻底绝望了。她不顾一切喊叫起来:“我不想死,我要立功赎罪。”
虎平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放下:“那就说吧!”
……
“我是本地人,从小在勐梭寨子里长大。召罕南、岩涵光、岩宰、刀勇我们几个都是朋友。召罕南比我大四岁,那时候他是寨子里的孩子王。”
“这里不比城市,尤其是女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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