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是五块钱一注,最多也就二十块。对拆迁户来说,这点儿输赢其实不算什么。反正聚在一块儿玩,钱就是从你我口袋相互轮换的过程。只要不是故意出老千或者耍诈,就出不了乱子。要我说……”
廖秋听到这里,立刻打断了李建斌:“老李,你这想法要不得。赌博就是赌博,哪怕打得再小也是赌钱。”
李建斌对廖秋还是很尊敬的,可他也有自己的坚持:“老廖,你那是场面话。执法执法,在讲究原则的基础上一定要灵活。别说是三山村了,全市那么多城中村,那么多的麻将馆、棋牌室、茶室……有哪个是真正老老实实经营?你在看看全省、全国,经营这个行业,每天就靠打麻将过日子的人,少说也有好几千万。”
“如果真的照章执行,每人拘留三到十五天,看守所早就满了,而且根本住不下。”
“一旦因为赌博被抓,电脑就有记录。按照这个比例,你再算算全国还有几个人是清白底子?”
“为什么娱乐公司那么火?为什么好的电影电视备受追捧?因为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生活习惯和人生寄托。就说那些老人吧!他们不打麻将还能干什么?”
这些道理廖秋不是不懂,只是之前被何玉仙吵嚷得心里烦躁,火气上来了,就没往这方面想。现在听李建斌这么一说,他也冷静下来,暗自点头,发出长长的叹息。
现实与理想之间,总是存在各种各样的差别。理法框架只能从道德层面上进行约束,无法精确限制到每一个人。
虎平涛耐心等待着冷场了几秒钟,问王浩坤:“王哥,照您这么说,三山村和大厂村的村民,平时就有矛盾?”
王浩坤点点头:“矛盾很多。打麻将只是其中之一。”
联想到他之前说过“原本四家麻将馆,后来变成六家”。虎平涛下意识地问:“怎么打个麻将还有矛盾?”
王浩坤道:“和尚与道长抢师太那个段子你听过吧?”
虎平涛点点头:“听过。”
“打麻将跟这个是一样的道理。”王浩坤指着廖秋和李建斌,认真地说:“别如我和老廖、老李,还有你,四个人组搭子,每天约着打麻将,彼此关系都很熟。而且是一个村的,平时要是咱们四个谁有事来不了,就让李兆军、陈信宏,或者张永祥凑一下。反正都是熟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现在三山村的人来了,他们也要打麻将。经营麻将馆的老板只认钱,不认人。只要来了就是客,反正四个人一张桌子,能抽水就行。”
第二百三一节 举报者
“这样一来,矛盾就出现了。”
“以前来的都是老顾客,可如果有新人,老板同样不拒绝,会帮着安排窝子,跟以前的老顾客一起玩。”
“还是凑搭子,前提是以前的老客户不够数。”
“经常打麻将的都知道,等人是挺烦的一件事。比如约好了上午十点,结果有人睡过头了没有及时赶到,打电话一问,对方还躺在被窝里。如果是年轻人也就罢了,催一下,赶紧起来随便擦把脸,路上买两个馒头烧饼赶过来就行。可如果是老人,速度就慢得多,起床以后慢吞吞的,再晃晃悠悠出来吃碗米线,到了麻将馆至少也要一个钟头。”
“换了谁都等不了啊!这时候赶巧了老板说:我给你们介绍个人凑搭子,于是三个人就说来吧来吧!”
“玩过就成了熟人,感觉好的话下次还会继续。这玩的次数一多,大家都有共同话题,以前的老伙伴就扔在一边,反正赶早,谁来了谁上。”
“别看村里的麻将馆从四间变成六间,表面上是满足了需求人群,可从另一方面看,也激化了矛盾。”
“原本的四家经营者都想赚钱,客人多了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只要增加几张麻将桌就行。可一下子多了两家麻将馆,相当于多出几十张桌子。算下来,就是几百个客人。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真正恨得是咬牙切齿啊!”
“今天事发的这间麻将馆没有名字,是大厂村里一个女人开的。开了有十多年了,她把临街的房子打通,新开了一扇门,面积还是挺大的,能摆二十来张麻将桌。每两张桌子隔成一小间,环境还算不错。”
基本情况已经介绍的差不多,虎平涛的注意力也转移到案情本身,他对王浩坤道:“王哥,仔细说说今天事发的全过程。”
王浩坤脸上露出回忆的神情,他显得有些困惑:“说起这事,我觉得挺奇怪。按照平时正常的巡逻路线,我和小孟开着电动车到五号警务亭,旁边就是大厂村村委会。把车停在那儿一是方便,有人看着;再有就是好充电。从三岔街那里往南,就是大厂村的商业街。人多,按规定不准进车,村委会在路口还设了道杆和水泥墩,别说是咱们的警车了,就算单人电动车都进不去,只能步行。”
“巡逻路线要进入商业街,绕行一圈,从北面的街口出来,再从反向的巷子里折回。”
“村里的麻将馆就集中在那一带。有三家在商业街上,背面的巷子里还有一家。另外两家在新安置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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