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知道也很正常。以前三山村和大厂村都不在咱们的管辖范围内,包括我和老李,都是后来才明白。就说这拆迁吧!以前四千块一平米就算是高价了,可现在同样价格根本买不到同样的房子。房价随行就市,拆迁也一样。大厂村那边拆迁搞的好,整体配套的商铺也多。现在轮到三山村,村里人看着大厂村过上了好日子,也就眼红。他们给开发商提了很多要求,除了补偿款加码,还提出房屋补偿面积要达到一比一点五,还要有定额的商铺和停车场。”
虎平涛听了直摇头:“这就过分了。一比一点五……谁也不会答应这种条件。”
王浩坤道:“是啊!所以三山村的拆迁一直拖到现在,听说是市里领导出面,好不容易才促成双方协议。”
虎平涛从中听出了别样意味:“意思是村委会被压着签了拆迁协议?”
王浩坤道:“三山村的人都这么说,可实际上,有些村民的要求真的很过分。他们旁边就是大厂村,那儿的房价现在是每平方一万二。我听说开发商与三山村谈补偿的时候,有人张口就要三万一平米,还说什么“就“三山村”这个名字,就值这个价”。”
廖秋问:“照你这么说,郑千山的死,是三山村与大厂村之间的矛盾积累?”
“这个我还真不好下结论。”王浩坤继续道:“三山村的人住进临时安置房,每天都要买菜做饭。他们对菜市场里的菜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不新鲜、有农药、味道不好、模样差……总之什么借口都有,前段时间还闹出过买了西红柿不给钱的事情。”
虎平涛在旁边听得很不是滋味,张口就问:“什么叫买了西红柿不给钱?这摆明了就是强盗行为啊!”
买东西不给钱,就是明抢。
王浩坤苦笑道:“这事儿当时是我处理的————三山村的一个老头去菜市场买菜,跟摊主说是要两个西红柿……是要,而不是买。这要求人家根本不可能答应啊!摊主当场就问他:你是三山村的吧?老头回答说是。摊主就说:“你们那边已经拆迁了,光补偿款就不是一个小数,难道连两个西红柿的钱都拿不出来?”
“老头被说得很不高兴,就嚷嚷着两个西红柿有什么了不起。以前家里有地的时候,房前屋后都种着,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摘,价钱根本没这么贵。卖菜的就讽刺说那你回家自己种去,别来管我要。”
“老头面子上挂不住,从摊子上抓了两个西红柿转身就跑,摊主急了就冲出来把他拦住。”
廖秋问:“这事儿后来是怎么解决的?”
王浩坤叹了口气:“三山村村委会出面,替他付了西红柿钱……不多,就一块钱而已。”
虎平涛难以置信地问:“一块钱都不愿意给,穷横到这种程度?”
“我就是举个例子。”王浩坤解释:“村里很多事情跟外面不同。其实要我说,那老头也不是不讲理,只是平时在村里买东西,抬头低头都是熟人,拿东西那惯了,而且他自己也卖菜,算是一种变相的价值交换。”
廖秋在旁边说:“村规民约,在某种程度上的确会出现高于国家法律的情况。”
虎平涛问:“这跟郑千山的死有什么关系?”
王浩坤道:“三山村的人搬过来以后,一定程度上扰乱了大厂村的秩序。就拿打麻将这事儿来说吧!平时聚在一起打麻将的人群都很固定,叫做“麻友”。以前大厂村的麻将馆和棋牌室有四家,可等到三山村的人一来,就变成了六家。”
虎平涛问:“国家一直禁赌,我们以前在城中村每年都搞普法宣传,怎么还有这么多的麻将馆?工商部门也不管管,还发了那么多的牌照?”
“这事儿怨不着工商部门,这些麻将馆很多都是没牌的。”王浩坤解释:“他们应付检查的理由也很充分:来玩的都是亲戚,没赌博,就是聚在一起打个“卫生”麻将,不玩钱。”
“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拆迁户,家里房子多,拿几间出来给大伙儿打麻将,没违反规矩,也没犯法。”
“既然不经营,就谈不上纳税,也用不着办理执照。”
虎平涛听得又气又好笑:“打卫生麻将,不玩钱,这话你们也相信?”
王浩坤摊开双手:“我当然不信。就那么一百零八张牌,一群人围着玩一天,甚至通宵,而且还不赌博,这话简直骗鬼呢!”
孟辉在旁边插话:“可就算不信也没办法啊!他们不在抽屉里放钱,输赢都用手机转账,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们在赌博。”
李建斌在旁边叹了口气:“基层工作难做啊……就说打麻将抓赌这事儿吧!对每个派出所都是老大难。别说是我们耳原路了,各个派出所辖区内的城中村都这样。以前老廖在的时候,每年都要给各村的村委会开会,反复强调严禁赌博。可人家也说了,村里的那些人如果不让他们打麻将,就会寻衅滋事。”
“都是些闲得无聊的人,口袋里有几个钱,又不愿意出去工作,只能每天呆在麻将馆里。其实从另一个角度看问题,他们每天通过麻将互有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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