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就事论事。”虎平涛坦言:“这案子很特殊。除了曹立军和白月萍夫妻俩相互怒怼,最重要的线索,就是毒药。”
“马钱子碱?”
虎平涛点点头:“这东西可不好搞,市面上是买不到的。如果凶手用的是敌敌畏,或者强效安眠药,我都觉得正常,可偏偏为什么是这个?”
邢乐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察。结合虎平涛刚才说的那些,参照对比,她很快在脑海里形成完整的线索图表。
“所以你怀疑杨芳是凶手?”
虎平涛发出低缓的声音:“按照王队他们之前调查的资料,杨芳是前年来到曹家当保姆的。她是本地人,家住在广和村……”
刚说到这儿,邢乐忽然打断了他的话,疑惑地问:“等等,广和村……我记得那边是东山区的拆迁地块。照这么说,杨芳家里应该不缺钱,她为什么还要出来做保姆?”
虎平涛转过身,冲着她赞许地笑道:“能想到这一点,说明你还是用了心。”
第二百一七节 换了是你,会吗?
“广和村是东山区的重点改造项目。拆迁建房这种事情虽说是政府主导,实际上仍以开发商为主。政府只是划出这块区域,让开发商与当地的老百姓谈。无论拆迁补偿还是暂住费,政府只给出一个建议范围,同时要求当地街道办和相关职能部门给予帮助。所以严格来说,拆迁是老百姓与房地产开发商之间的一场交易。”
“杨芳的情况有些特殊。她早年的时候嫁给一个北方人,户口也随之迁了出去。那男的也是农村户口,家里条件一般,他本人不愿意务农,就带着杨芳前往东部沿海城市打工,生了孩子。”
“九九年的时候,杨芳的丈夫死了。他在一个建筑工地上班,当地派出所调查后得出结论————因在工作中操作不当,意外触电身亡。这算是工伤,建筑公司赔了一笔钱,杨芳却一分钱都没拿到,都被男方家里人收了。”
邢乐皱起眉头:“她是妻子,丈夫的抚恤金就算不能得到全部,至少也应该分到一半。”
虎平涛耐心地解释:“九九年那会儿的情况跟现在不一样。咱们国家的法律是一点点逐步完善的,有增补也有删减。同样的事儿,现在打个电话就能找到电视台的记者,各种权利保障部门也有专人协助你维持权益。还有网络,只要把这事儿编成帖子发上去,很快就能形成舆论效应。”
“人是随着时代进步的。以前别说是手机了,就连家用电话普及率都很低。杨芳一个农村妇女,小学文化,事发的时候在外地,就算被丈夫家里的人欺负了,她能找谁说理去?再说了,工地上死人这种事,甲方大部分时候愿意私了,能用钱搞定的绝不愿意走司法途径。何况当时是杨芳丈夫的家人做主,他们要了十二万,签字的时候根本没提这是“抚恤金”,只说是补偿款。”
“等等,等一下。”邢乐再次打断虎平涛的话,不解地问:“杨芳只是一个保姆,又不是主要涉案人员,为什么你会有她的详细资料?”
虎平涛解释:“案发当天她正好在医院,我看她和曹立军在一块儿,就让小顾帮着查查她的底子。现在是信息化办公,个人资料家庭住址什么的只要从电脑里调出来就行。其实顾德伟在这方面没花太多时间,就是给广和村委会打了个电话。没想到杨芳在当地也算是“名人”,村长也很八卦,在电话里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邢乐有些好奇:“照这么说,杨芳身上还有故事?”
“以前,基本上就是刚才我说的那些。她男人死了以后,杨芳就被婆家赶了出来。说是克夫,其实就是想昧下那笔抚恤金。杨芳生活没有着落,只好带着孩子回老家。她这人性子懒,压根儿没想过要把迁出去的户口再迁回来。再加上当时国家已经取消了粮油配给,居民卖粮不用粮本,户口本在她看来也就可有可无。”
“这女人傻啊!她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顶多算是一叶障目。毕竟那时候杨芳的孩子小,没到上学的年龄。为了省钱,她没给儿子上幼儿园,在家里自己带。她父母那时候还活着,家里也有她一口饭吃,基本上生活无忧。生活上没有压力,性格和思维也就变得懒散。杨芳成天在村里串门,无所事事。她不是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又是个女的,总体来说就是个闲人,不惹人讨厌,却也不会让人特别喜欢的那种。”
“等到她儿子上小学的时候,需要户口本,杨芳专门跑了一趟北方。当地派出所答应给她办回迁,但这种事情需要时间,当时处理户口问题可不像现在这么简单,要跑好几个部门盖章,最快也要半个月。杨芳没耐性,就让当地派出所先开了个证明,带回来交给学校,给她儿子办理入学手续。”
“后来呢?”
“后来她就不再管户口这事儿了。”
“为什么?”邢乐觉得不可思议。
虎平涛道:“据广和村的村长说,杨芳懒得跑。虽然北方那边的派出所好几次打来电话,让她尽快回去办理相关手续,可她觉得既然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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