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杨芳很赞成这种说法:“我早就这么劝过曹老师。倒不是说白老师这人不好,可他们看上去根本不像两口子。连我这个外人呆在家里都感觉气氛不对,他们俩别说是睡觉了,连平时吃饭都不在一块儿。逢年过节在老人面前还勉强凑活,吃完团圆饭就各走各的路,话也很少说。”
“我一直劝曹老师,说你们要么干脆分开过。可如果要在一起,最好还是生个孩子。”
杨芳快人快语,曹立军颇为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芳姐,我都说了,月萍不愿意生,我也没办法。但我考虑过,实在不行就去领养一个。”
“干嘛要领养啊?”保姆杨芳有些急了:“这领养的终究不如自己生。曹老师你这才多大啊!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何必要领养外面的孩子?再说了,人大了就有想法,到时候他非但不领情,反过来还说你跟他没有血缘关系。这电视上很多节目不就是这样嘛,领养的孩子长大以后寻亲,跟养父母翻脸成仇。”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曹立军嫌她烦,抬手挥了一下:“何况我也只是暂时的想法,具体能不能做,还得看情况。”
他似乎不太愿意保姆杨芳参与谈话:“芳姐,我们在谈事情,你忙你的去吧!”
杨芳颇不情愿地站起来,转身朝着卫生间方向走去。
虎平涛问:“你这几天都去医院吧?白老师好点儿了吗?”
“去了。”曹立军回答:“说实话,月萍的情况不太好。出事儿那天幸好是你在场,及时给她注射,然后洗胃……但马钱子这东西很特别,它的渗透性很强。”
虎平涛问:“你指的是什么?”
曹立军说起专业的问题就来了精神:“古时候做牵机药的基础原料就是马钱子。如果你看过相关的历史记载,就知道服用“牵机药”的死者症状非常恐怖。身体扭曲,肌肉萎缩,整个人外形大幅度改变,面目全非。”
虎平涛轻轻点头:“我知道。”
“月萍这次也深受其害。”曹立军叹了口气,眉头紧锁:“她已经出现了明显的面瘫,右边脸颊肌肉收缩。这意味着毒素对她已经造成影响。微毒,不会影响生命的那种,但肝脏无法将其排除。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月萍的脸只是有些别扭,不仔细观察很难察觉。可这种改变是持续性的,最多半年,她的整张脸就会彻底歪掉。”
正在做记录的邢乐一听,愣住了:“有这么严重?”
曹立军转向她:“人类科学发展到现在,的确用“日新月异”来形容。但有些病症仍然无法用现代医术彻底解决。”
身为女人,邢乐对此有着天然的恐惧感:“做整容应该行吧?”
曹立军抬起右手,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面颊:“上学的时候,你学过生物。人类是左右对称的高等动物。这是我们独特审美观的基础。换句话说,如果进行整容,无论任何类型的手术,其关键在于,在改变的同时,必须准确控制面部的对称平衡点。”
第二百一六节 疑点
“坏死的肌肉必须割掉,新的组织生长必须注重术后恢复,以及美感。这其中的平衡点很难控制,只有最高明的整容医生才能精准拿捏。”
邢乐神情有些僵硬:“……这么复杂?”
“还有一个问题。”虎平涛插进话来:“如果残留毒素无法清除,就算做了美容手术也没用,那会产生持续性的影响。”
曹立军颇感意外地看了一眼虎平涛:“没想到你对此也有研究?”
虎平涛笑了一下:“我看书很杂。”
曹立军上身前躬,手肘放在膝盖上,双手交握,自嘲地说:“等到月萍出院,她会比以前更加痛恨我。”
“为什么?”邢乐几乎是条件反射般问道。
“我很喜欢她。”曹立军抬起头,神情怅然:“这种感觉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积累产生的。其实最初刚见面的时候,我对她没有所谓的爱情。我比她年龄大,有着身份、地位、收入等多方面的优越感。就像一个过来人照顾小女孩,但随着她一天天长大,越来越漂亮,我对她也更加喜欢。”
“年龄是无法逾越的障碍。月萍变得光彩照人,我却满头白发……你们能体会我和月萍每次出去,被别人用异样眼光看着的那种心情吗?我知道月萍在外面没有男人,我知道她每次都约着我一起出席饭局是好意,可我没法在外人面前谈笑风生,承认我是她的丈夫。”
“……你们……能体会吗?”
虎平涛平静地注视着曹立军:“所以你拒绝离婚?”
曹立军没有正面回答:“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们在调查我。在你们面前,我是透明的。换在以前,我会毫不犹豫拒绝今天晚上的约谈,可现在我只能被动接受。”
“你们去过我的单位,知道我的一切。”
“我和月萍之所以没有孩子,是我的问题……很多年前,我外出考察,在怒江峡谷的原始森林里受了伤。为了采摘植物,我从十多米高的山崖上摔下来,撞在石头上,阴1囊损伤,彻底失去了生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