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沓简陋的宣传单,上面印了“特价”“惊喜”这类夸张的大字。
原来那男人和朋友合资开了音乐教室,没什么生意,所以出来宣传。
父亲见梁桉一盯着乐器听得入迷,拿了张宣传单回去,和他母亲商量后,觉得学费也不是很贵,孩子又喜欢,就给梁桉一报了音乐课。
本来是学习尤克里里的,但梁桉一的启蒙老师发现,他居然有绝对音感,且很有天赋。
所以启蒙老师找到梁桉一的父母,和他们商量再补一点点钱,把梁桉一的尤克里里课,调换成了钢琴课。
听起来有点像培训机构的赚钱套路,但梁桉一确实是因为这样,才慢慢走进音乐行业的。
到梁桉一稍微大些,开始自己写曲子和歌词,音乐老师偶然见过,觉得很有灵气,鼓励他把曲子和歌词寄给不同的唱片公司试试。
最开始寄出去的东西都杳无音信,梁桉一说,那时候他状态不是特别好,写东西个人情感比较重,不符合当下流行。
幸运的是,后来有家唱片公司在捧新人,女歌手不是那种小家碧玉型,为她量身定做的歌都比较有个性。
所以有人来联系梁桉一,推荐他作词,作曲人则选了唐良。
唐良挺厉害,父亲是优秀音乐家,从小对旋律敏感,很有灵气。
狄玥愣了愣:“可是josefin的作曲人,不是叫lily么......”
她一直以为是个女孩子的。
梁桉一忽然笑了:“lily就是唐良,他神经病。”
梁桉一以“l”之名在业界出名那年18岁。
lily,也就是唐良,21岁。
“好年轻。”
狄玥感叹,这群人也太厉害了,顺便问他,“那josefin多大?”
“和我们差不多吧?不太清楚。”
聊天气氛很轻松,于是她那只戴着钻戒的手,掐上他的手臂:“你怎么会不清楚?”
“我和josefin不算熟。”
梁桉一眉心微微蹙起,似是在冗长回忆中搜寻某种印象,片刻后,开口描述,他说josefin性格太过外向,有点吵,和唐良凑在一起像哼哈二将,吵得人不得安生,实在很影响效率。
而作词需要安静些的环境,所以除了必要的工作接洽,他都在自己的住处写歌词。
私下里,梁桉一倒是和josefin吃过几次饭,多半是宵夜,而且大多是唐良组织的。
那时候三个年轻人刚因为josefin的走红而赚到第一桶金,唐良是有点喜欢josefin的,年轻时又比较羞涩,每次吃饭都千拜托万拜托,要梁桉一一定来和他们吃饭。
但梁桉一通常有歌词没写完,中途想到些什么灵感,突然起身、提前离席也是常有的事。
狄玥眨眨眼。
和她在一起时,梁桉一明明很有耐心,也很成熟。
当她站在人生的分岔路口,差点就要走不下去时,是梁桉一和他的7011,做了她最大的后盾。
很难想象,过去的梁桉一是那样的性格。
难怪唐良评价梁桉一不浪漫,说他会孤寡一辈子。
“下次吃醋了直说。”
“什......我没有!”
谁吃醋了。
她不过是问了一句“你怎么会不清楚”。
梁桉一揉揉狄玥的头发,语气无奈:“我只是比别人对情绪稍敏感些,没那么厉害,并不是每次都能猜得准,以后有什么觉得心里不舒服的事,不要自己憋着,问我就好。”
狄玥嘟嘟囔囔:“明明就很厉害,这不是又猜中了么。
“厉害在哪儿?”
梁桉一逗她,“我隔半年才想明白,你就吃了半年的醋,不难受?”
狄玥脸红了,死不承认:“我说没吃就是没吃!”
梁桉一按亮狄玥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夜里2点钟,他把手机放去床头,揽着她的肩膀,倒进床里:“今天先讲到这儿?”
其实狄玥不困且意犹未尽,她想了想,决定用激将法,说她的事情他几乎都知道,但他的事情,她知道的还没有唐良多。
好像没什么作用,梁桉一是这样回答的:“睡觉,明天继续。”
狄玥亮着一双眼睛,怎么也睡不着,在他身边淅淅索索地翻来覆去。
隔几分钟,梁桉一的手探进她睡裙,问:“确定不睡?”
空调风早已吹暖了这方空间,卧室灯熄灭,狄玥在某个温情的时刻,忽然抓住梁桉一的手臂,同他说:“我也不是一直在权衡利弊的,我、我其实......”
她想告诉梁桉一,她其实心动得很早的,她也想过和他有未来......
可是那时候她刚从象牙塔里闯出来,总觉得自己羽翼未丰,不够自信又死要面子,不懂怎样去喜欢去爱,反而遮遮掩掩、生怕被看穿。
梁桉一像是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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