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池在想事时,脸上几乎是没有表情的。但他生得俊,眼尾弧度g人,一搭上深潭似的黑眸,即便不笑,侧颜都能顶杂志封面模特。
不过,皮囊在刀枪前无用,小弟们服的从来不是容池外貌。
「池爷,马给您备妥了。」
秋分一过,就算是在山脚,祁连山周遭温度也降了不少。打杂小弟紧了紧项上脖围,在容池身後两尺停下,毕恭毕敬地报备。
这小弟运气不佳,刚猜拳最输,才孤零零的一人牵马过来。容池心情不好,他们这帮出生入si的兄弟全都心有灵犀,没人敢去打扰沉思多时的池爷。
容池听到声音,微不可见颔首。他没要为难的意思,只是小弟们对他依旧敬畏非常。
他ch0u回思绪,想了会儿还是交代:「我自己上山便可。你们休整後先回金城,这几日事情由萧良发落。替我转告萧良,我不在时,谁若想动就杀他儆猴。不用跟那些家族客气。」
那小弟应好,容池确认话能传到,接过牵来的马便让人走了。纵使所有人都清楚容池鲜少迁怒,驭下一事不二罚,但五年前那场清扫的y影还是在人口中流传,池爷威名几乎和严刑相连一t。
容池当然知道小弟们对自己的看法。但他不甚在意,b较亲的几个稍稍懂他就行,自己毕竟也不是会把心里事一直往外说的人。形象狠绝那便狠绝吧,也没啥不好。
他拍了拍马鼻梁,这马名唤红玉,刚被打杂小弟强拉着走,有些浮躁。红玉x格颇烈,几乎只让容池上马背,一般的马儿哪有这样挑的,这还反客为主了。
但容池就喜欢牠这点,恰好这俄罗斯阿尔金马又天x耐寒、耐苦,祁连山里车辆难行,由这种马代步正好。
不过容池没立刻上马,他还想再走一会。红玉似通人x,静下来後也不用人拉缰绳,温顺的跟在容池身後。一人一马从一不起眼的入山口往深处走,容池想着当年自己从这地方逃进山,前路未卜,往事总总犹然在目。
「红玉,他们仍是没人信我。」
容池走着走着,荒山野岭无人,竟是跟身後的马搭起话。
「那眼神是不一样的。我看得分明,就是萧良,也不信我真有在山里遇到nv人。」
容池终於在一巨石旁停下,转头看着t力尚好的红棕大马,语气认真:「心之不是我的幻想。没有她,在这天寒地冻的雪山,我不可能独力带伤存活。」
红玉重重喷出口鼻息。容池当牠是听懂了。
容池走到红玉身旁,左脚前掌踏上脚凳,流畅的翻身上马。他轻拍马脖子,说道:「是她在躲我。我当年说她救我是在害人,可她还是选择救了。什麽因什麽果,现在就算我让山下生灵涂炭,她也不能躲我。」
他说完,双腿轻夹马肚,领着马往山腰前进。
沿途景se几无二致,容池凭着直觉,走向当年初遇心之的地方。即便是住在山里的人,这样胡乱走都还有迷失密林的风险,但容池并不担心。这些年来,他几乎要将这一带的每寸泥土都烙印脑海,就为了找到她。
今天的山特别静,容池在马背上,听不见除了红玉踏雪之外的脚步声。像是身处一幅画,他在雪山中,是唯一在这广袤的白里漫游的人。
天se渐黑,容池轻拉缰绳,马口衔的铁环发出细微当琅声。身侧是一巨型岩壁,容池当年是在黑夜里误打误撞来到这,後来回来再寻,这才发现这块巨岩白天看时还挺漂亮。
更巧的是,巨石形状对称,远看彷佛一双掌跟相抵,朝外成花型展开的大手。这种碧石带有se斑,花纹带层分布,和油腻多汁的五花r0u相像,因此又称r0u形石。清朝的玉人工匠曾就这天然材质,发挥创意将其再做染se,se彩、外型都恰似真实东坡r0u,是天人契合的杰作。
一般来说,这种矿石是不太会出现在这地方的。这岩石形状如此,倒给人一种落入不知名生物掌心的错觉。
「辛苦了,休息一晚吧。」容池将缰绳绑上树g,从包里拿出伸缩式的照明灯。
然後他想了会儿,又拿出生火用具。说得更明白点,他拿的不是火柴这种极易熄灭的东西,他拿的是瓦斯喷枪和易燃物,一看就不是单纯只为照明。
「我想了很久啊。」他拉开灯,周遭漆黑一片,灯光照亮容池的脸。
容池看着面前y沉的树林,红玉在巨岩旁踱步。他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可能是山里野兽,或是身後r0e巨手:「容家地毯式搜索也找不到你。这太玄了,就像我是你画出来的人,理所当然见不到执笔的你。」
「可是我们确实碰过面。所以我就在想,若是我把画烧乾,你是不是就会再出现?」
「心之姑娘,五年是我最後底线。」容池背过身,将掌心贴上身後石壁,眼底清冷,「你大概是很ai这座山的。绵延雪山衬你一人yan,但若山焰红起来,你身上颜se可就没那麽有价值了。」
容池话说完,红玉嘶鸣一声,彷佛回应。牠开始举起马蹄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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