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梨顾不上什么链子了,伸手抵着他的胸膛不让他再靠近。燕迟江弯腰,手抵在她身后的桌上,将她圈在怀里,逼着她往桌子上移动。他完全落在暗处,眼前的茶梨被逼得坐到桌上,橘红色的霞光落在她的身侧,又映照进他的眼眸。“再叫一声。”他平静地说。这个距离太暧昧了,他半弯着腰,垂眸像是要与她耳鬓厮磨,可他的眼神又太过清白,像是在试探什么,又好像不是。茶梨看不懂,但不代表她会任人宰割,她沉默着不说话,伸手要去扯他手里的钥匙。燕迟江收了收手里的锁链,她与他挨得更近,几乎要鼻尖碰着鼻尖,茶梨倔着劲瞪着他没动,手都快磨红了也不见他松手。她看出燕迟江没有动她的意思,只是这暧昧不清的动作着实烦了她。要亲就亲,不亲弄这些名堂耍她好玩吗?难道还在怀疑她有没有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茶梨这一天下来要应付这应付那的,还要留心别被燕迟江看到自己和燕家人有什么牵扯,心里对他的怨气本就颇深。不见他有要解开项圈的意思,还来钥匙耍了她一圈,起初还忍着,现在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她松开手,一边摸上她后颈的项圈,一边扯着他的领口让他靠近她,燕迟江一时不察,被她拽得向前,拿着钥匙的那只手也撑到桌面上,碰掉了桌上他的茶杯。清脆的一声,杯子落地滚到一旁收好立在墙边的梨花伞旁,茶水跟着撒了一地。他的眼前,霞光亮得格外刺眼。她在他的唇边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如梦中一般唇角微勾,眼中带了一丝挑衅,还故意柔着声音贴着他唇瓣撒娇:“五哥哥,婉婉手疼,把钥匙给婉婉好不好?”这么怕她勾搭他那些哥哥弟弟,现在对象换成他,看谁先恶心死谁。她昨晚摸索了一晚上,知道后面的圆环有个暗扣,解开项圈锁链后,她缩了一下脚退开他的桎梏,往另一边的桌下爬去。燕迟江摸着唇角起身,看了一眼手里空落的链子,又抬眸看她落到地面气呼呼地往门口走去。“不是说要钥匙?”茶梨听他松了口吻,很有气势地停在他身边,将手伸了出来,抬头看他也是一副“你再不给我,我就要闹得天翻地覆”的架势。等钥匙真的到了她手里,茶梨头也不回地走了,走之前还不忘阴阳怪气道:“谢、谢、哥、哥。”燕迟江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绪,将茶杯从地上捡起,发现梨花伞还没还给她,抬眸时她已重重地关上了门。他今早做了梦就一直不对劲,总是会时不时去注意茶梨的举动。他的母亲原来是个舞伎,以色侍奉他的父亲,觉得把男人伺候得舒服了,才能留住男人的心,对那些事研究较多。他幼时调皮,不经意间撞到过他们的床笫之事,也看过一些他们藏在匣子里的助兴道具。他小时候对这些很是厌恶,只觉得这是折辱人的玩具,母亲哭叫父亲也不肯停。后来长大了才渐渐懂了一些东西。他当那时是因为见到项圈拉起了他对父母的记忆,自己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难免会有些遐思迩想,所以才做了那样的梦。白日,梦已醒,他觉得荒唐不解,见到她时也无法正常面对,他只能让自己尽量不去在意。
只是没想到她昨天被他吓了一通,今天还敢来只身一人来找他。人们都喜欢自己看得见却很难得到的东西,得到后就满不在意,弃如敝履。譬如他曾名扬京都,一舞难求的母亲,父亲费了好大劲将她纳做了姨太,后来又趁着母亲怀孕另娶新欢。他也是人,他并不觉得自己能免俗。也许他也是这样,看着她在他面前晃悠,碰不到,脑海里才总会想起梦里的画面,碰到了,自己也许就不那么在意了。她抬眸瞪他,他会想起梦里她扯着锁链,勾着他出柜门的场景。她扶住他的胸膛,脑海里会闪过她勾着他的脖子将他往她的方向带的画面。她叫他哥哥,耳边也好似有她娇笑的轻吟,和那句困扰了他一天的“好哥哥”。他拉着她靠近他,发觉眼中只盛着她时,心底不如她恼他时那般悸动,脑海里也没有了那些画面和声音。他心下就觉得自己猜的没错,正要起身,却被她拉着往下扯。她亲吻上他唇角时,仿佛与梦中她在他的眉心落吻的的时间重迭,让他的心,如撒落一地的茶水,如那明耀的霞光,激起一阵滚烫。“哥哥。”“婉婉手疼……”燕迟江甩了甩脑海里茶梨娇滴滴的声音,觉得自己真的是疯够,对自己名义上的妹妹东想西想,还是在他发现她企图要勾搭自己的兄弟后。想起佛堂里沉秦明看向茶梨时算不上清白的眼神,燕迟江握紧了手里的伞柄。貌似还不止燕家人…………茶梨关上门就看到了站在院子中央的燕临川,他抱着胸看她,一副审视的样子。许是跟燕迟江久了,冷着脸还真有几分他唬人的姿态。“你和我哥哥说了什么?”茶梨回头看了一眼燕迟江房间侧面的窗户,生怕他撞见了又要搞什么名堂,本不愿理会燕临川,想起自己的香囊还没要回来,拉着他就快步往外面走。“什么时候你们的关系好到可以随便进我哥哥房间了?”燕临川狐疑地开口,又接着道:“还有我告诉你,不要再找借口了,你的香囊放在我这里简直就是个烫手山芋,你不知道我昨天和今天……唔唔……”茶梨被他吵得心烦,怕他大声引来燕迟江,她将他的嘴捂得紧紧的,又给了他一记眼刀让他安静些。燕临川感受到唇上温热的触感,觉得他这个妹妹真的是越发大胆了,以前跟个淑女一样对什么都不理睬,知礼数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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