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娇狸又想责怪他,乌甘也是烦了,啐了一口翻下马来到马车前,头也不回应道:“啧,行了,老子知道,过过嘴瘾罢了,女人就是麻烦。”说着,撩开马车的帘子便单手将沈窈抗在了肩上。“这下马受伤,马车没了,只能劳烦沈小姐一同骑马赶路了。”他这话说的倒是客客气气,但怪就怪在乌甘天生的嗓音就让人难以感到什么善意。沈窈还没答应,也没人管她是否答应,她只见四周已然没有了任何冰雪的痕迹,仿佛又回到了深秋。“这是哪?”她扯着嗓子开口,然后才发现她竟发不出任何声音。娇狸的目光倒是从未从她脸上离开过,长相确实只能算得上清丽,再次在心里认为主子不可能看上这种清汤寡水,娇狸看不懂她说什么,但还是大致猜出了她想问的,回道:“是在去见主子的路上,你的嗓音暂时被主子给的药封住了,放宽心,再忍几日就到了。”沈窈瞪大了眼睛,心道怎么可能安心,她莫名其妙被绑来,绑她的还是她都见过但分明毫不相干,却竟然是同僚的两个人,他们的主子是谁?又为什么要封她的嗓音?还有,这到底是要去哪里!?但那二人哪里还管她那满肚子的疑惑,并行了一会儿又如方才那般吵起嘴来。半程之后,沈窈实在被这二人吵得耳朵疼,烦得头疼,心烦意乱。还是娇狸发现原本老老实实的坐在马上她神色不对,问她怎么了她说的没有声响她也看不懂,直到一处客栈休息才问伙计找来纸笔,让她写下来。只是看完那几个字后娇狸的脸色都绿了。乌甘也纳闷究竟是什么,大手一挥将纸夺了过去,皱着眉读着上面歪歪扭扭的丑字:“你你们央闭闭上呲角吧,叹号。”沈窈怒视二人,也说不出一个字,心道:明明是你们快闭上嘴吧!而这边温绰却蔫了,整个人想被霜打了的茄子,闷闷不乐着打不起精神。他以为沈窈是不想跟他回苗疆,偷偷跑了。照野都几日没见到自家少主了,一见面又见他打不起精神,连忙在一旁宽慰道:“那沈小姐不来是她有眼无珠,少主拒绝她那么多次她都厚着脸皮追上来,现在有这样好的机会都不知抓住,少主又何必为此忧心!”照野显然不知道他不在的这几天少主与沈家小姐都已经飞速发展到了何种地步,这种话放在之前说温绰定然立马一脸不屑一顾的点头。但现在就见他更是闷闷不乐,抬眸瞥了照野一眼道:“你先出去吧,让本少主自个静静。”照野无功而返,垂着头从屋子里出来时,便见龙景正悠然自得的坐在院中石桌前喝茶。“景公子也去劝劝少主吧,他都一日粮水未进了,这样下去”龙景闻声起初倒也没有什么反应,端起手边的茶杯又浅浅饮下小半脑海中却又想起老苗疆王的嘱托,也一时有些于心不忍应道:“好吧。”然后进去不过半刻也被请了出来,还被附赠了一句:“你这个从来都未同女子说过几句话的人,更没资格劝人!”
龙景耸着肩膀出来,对着照野一脸无辜相。他尽力了。照野不禁有些纳闷:“景公子怎么劝少主的?”“我就劝他,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这一个沈小姐跑了,下一个姑娘拴好了就是了”照野:“”怪不得景公子长得如此俊秀,也没人喜欢他。活该啊!他这样活该孤独终老!“不如我们去金陵城将沈小姐绑来吧。”看着少主这么精神萎靡下去也不是办法,照野干脆提议道。“绑来她再跑了怎么办?”“那便再绑就是了,如景公子所言绑结实些让她跑也跑不了。”龙景托起下巴:“这倒确实是个极好的主意。”完全听见门口二人谈话声的温绰:“”龙景也就罢了,簌玉到底是看上照野哪里了?不会是被逼婚才嫁给他吧?注春扶着腰进院子时,也被坐在门口神色诡异的二人吓了一跳,不知他们到底是在密谋什么,感觉应当不是什么好事。“注春你怎么了?摔倒了?”龙景瞧他走路一瘸一拐,分明刚刚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不过外面现在雪里地滑倒也是正常事,可他不过就是去马车上取吃的,应当很近的路才是。“别提了公子,简直是荒谬之事,不知是何人在雪地草丛中扔了条鱼,也不知都扔了多久,鱼都上冻了,弟子没瞧到恰巧一脚踏了上前,滑出去几尺远哎哟我的尾椎骨”注春虽是龙景的仆从可以是右龙门的弟子,会些简单的医术,所以他知道自己定然是摔伤了尾骨,说不定刚刚那一跤骨头都裂缝了,简直疼痛难忍。他这话音刚落,门口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屋内反而先有了动静。倏尔破门而出。温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在哪?你方才说是在哪里摔倒的?”注春一头雾水:“就在溪流不远处的草丛中啊,马车停在那里……”马车分明停在靠近院子这边,她若真要走,又何必费力将鱼扔到这里。龙景此时也忽然发现温绰衣襟口出的粉末,上前捏到手心碾了碾,又闻了闻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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