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却又觉得自己好像才是最蠢的那个,仔细想来他今日好像从醒来就完全与昨日不同了,她却刚注意到。温绰却眨着眼一时尴尬起来:“呃……我只是……”他要怎么开口,他只是想让她多陪陪他而已。“算了,你无事便好。”她不计较,却让他有些愧疚,眼皮低垂:“龙景明日应该会派人来的,介时我让他安排车马送你回去。”“还有,谢谢你陪我过生辰。”这是他长大以来,过的最简朴,却也是最开心的一个。谁知沈窈却皱眉瞧他一眼:“送我回去做什么?这么快就不要我负责啦?”温绰一听,眸光都亮了亮,嘴角止不住上扬,但却仍嘴硬道:“那些话本少主就是说说而已,可以不当真。”心里却疯狂道:当然是真的!而后又觉得自己说的好像不妥,又小声更改道:“你还是非要当真的话,那就当真好了。”沈窈见了不禁哑然失笑。就没见过这么傲娇的人!夜灯又重新点燃, 这一烛小小的光只在二人周身照亮,人影绰约,无人说话的屋子里气氛却又十分暧昧。尽管如此, 两人同坐在床榻上中间仍隔了一人宽的距离。这下她没有赶他,温绰自己倒是别扭起来了, 嘴里说着男女授受不亲, 成婚前不能“真”睡在一起。沈窈翻白眼笑了笑, 心道他恐怕还不理解真睡一起,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 这样也好, 这才像真正的他。不一会儿夜色渐浓, 她便将烛火吹灭, 躺下准备睡觉。但又总觉得心口怦怦跳着,怎么也冷静不下来。温绰也睡不着, 走神盯了会儿房梁,一时失神就往床榻中间翻了个身。沈窈原本就朝向这边躺的, 他一转过来, 就对上了那双圆圆的杏眸,与她呼吸的气息一同袭来,措不及防的。清润的月光自她身后的窗子里透进来,虽然模糊着,可也能让人瞧清些微光。沈窈见他眼睛不自然眨了眨,立刻又把头转向一旁。不知道突然又在害羞什么。又过了半刻,才听他的声音试探着从床榻对面传来:“你睡了吗?”他说的很浅, 怕她真睡着了吵醒她, 都近乎于自言自语。“没有呢,你也睡不着, 有什么心事?”温绰难得坦然嗯了一声。沈窈一下子来了兴趣,侧身卧着胳膊支起脑袋,见他背朝她,伸出手指戳了戳道:“什么心事?你转过来嘛,说来听听。”她倒是好奇他整日里看起来都闲来无事的模样,心里到底藏着什么事。还是说就因为刚才的吻,激动地睡不着。温绰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碰他,后背忍不住忽然一僵,然后整个人都有些僵持在原地。
沈窈也发现了这一点,只觉得他不好意思起来怪有趣的,紧接着又戳了两下。“就是”他开口,却没有回头。沈窈:“转过来说呀。”“我说,就是”谁知他拔高音调,都仍没转过身。他如此别扭,沈窈反而在他背上戳的起劲起来,一下一下,倒也不重,他后背越发挺直,生生一动不敢动。她只好又道:“我听不清。”温绰:“”这么近怎么可能听不清,她绝对是故意的。无奈之下,也迫于后背那只手,只能转回头,准备面对她重新再说一遍。可这次回眸,那双眼睛却更近在咫尺,近到那温热的呼气,直接吹进了他的领口,痒酥酥,有些麻。完了,这下他都忘了要说什么了。面颊的余温褪了些,他才别过目光。“过几日就是苗疆的灶神节了,特别热闹,你要不要同本少主去看看,再回家?”灶神节之后就是年了,他这一回去怕是要在寨子里待到年后,父王和母后才能放任他再出苗疆,可还要过那么久,他还想多见见她。沈窈刚想点头应下,反正她已经派人回去跟沈老爷子报了平安,多待几日倒也无妨。但瞧着他目光灼灼,却又忽然改口问了句不相干的话。“你的生辰愿望是什么?”温绰一时愣了愣:“什么?”“生辰愿望啊,就是让你吹烛灯之前许的。”“没有许”他怎么好意思说,他的愿望是以后年年都能吃到她做的长寿面。“哎,怎么能浪费这样好的机会。”沈窈听了反而替他开始惋惜起来。温绰还在纠结着她到底想不想同他回去:“那你”就听她十分爽快的应道。“那我便去吧,总不能在生辰拒绝寿星的邀请。”然后趁他没注意,又凑上去亲了他面颊一下。她总是这样突然偷袭,每次温绰都处在懵懵的状态,这次也不例外。半晌还能感应到她的唇在他面上留下的柔软余温,面颊飞红,好像他才是个姑娘家。可让她再别亲了这种话,他又是万万说不出口的,只能无声飞快将头转向一边,不再看她。然后便听沈窈轻笑着问。“你到底是何时开始喜欢我的?”她问的直接,心里确实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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