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底子不厚,处处都得敬着我,我只要小施恩惠,便能叫温家供着我了,我何苦陷入高门大户里那些个争斗里,你想想那李家的姑娘,她那般的出众,这才嫁人呀,一年不到就殒命了,娘家连个给她出声的胆子都没有……”
紫苏是知道李家姑娘的事,自家姑娘与李家姑娘素来亲厚,还当李家姑娘似亲姐姐一样,当初,李家姑娘嫁入高门,不晓得惹了京中多少姑娘的yan羡,谁曾想,李家姑娘为人媳一年不到便香消玉殒。
她紧紧地拉住自家姑娘的手,想起来还有些后怕,“姑娘……”
梁明珠往里走,迎面过来满脸笑意的胡妈妈,不待胡妈妈行礼,她就扶住胡妈妈,“妈妈这般多礼作甚?到叫我受不住。”
胡妈妈顺势就起来,对着梁明珠就极为恭敬,往顾妙儿走过去的方向瞧了一眼,面上有几分不以为然,“姑娘你哪里受不住,那位可受不住。”
梁明珠面上稍沉了些,“妈妈可不能说这样的话,会叫三舅舅听见了不痛快。”
胡妈妈忙道,“表姑娘说得有道理,老奴心里有数。”
梁明珠立时又换了笑脸,拿着帕子掩了嘴道,“妈妈别怪我说话有些重,实在是……”
胡妈妈回得又快又善解人意,“老奴知的,知的,表姑娘这是为着老奴好。”
梁明珠又吩咐道,“顾姑娘在此处住着可还习惯?吃得可还好?”
“还好的,还好的,”胡妈妈回道,心中想着还是表姑娘晓得人情世故,不似那顾姑娘,甚么也不懂,就连她跟着的两个丫鬟都不懂,个个儿的都跟个破落户里出来一样,她眼里闪过一丝嫌弃,“老奴都给jg心伺候着呢,三爷那心意,总不能……哈哈,老奴失礼了,表姑娘您还未成亲呢,这话可不能在您面前说。”
梁明珠做个羞状,“妈妈也是,到会来取笑我了。”
胡妈妈作势往自个儿脸上打了一下,根本就没打着,就做给梁明珠看的,“老奴呀这嘴就会乱说话,就会乱说话。”
紫苏瞧着胡妈妈唱念作打一番,到觉得有趣儿,她还未见过这样的人,奉承着自家姑娘,说的话呢,可好听了,与自家姑娘对视一眼,她到去拉着胡妈妈,“妈妈,三舅爷时时来此处?”
胡妈妈见梁明珠这位表姑娘偏过头去瞧着那种着月季花的墙头,好似并不注意这边,连忙压低了声儿道,“三爷来得可勤快了,几乎就住在此处了……”
她眉头皱得si紧,“按理说我一个下人不好说主家的不是,可我晓得老夫人最为重视规矩,这三爷还未成亲呢就同、就同……”
可话到嘴边了,她又觉得嘴上有点重,实在是说不出口,紧紧地拉了拉紫苏的手,“紫苏姑娘,你可劝劝表姑娘,可不能同这位顾姑娘过于亲近了,这不好的,万一于名声上有碍可就不好了。”
紫苏听得高兴,但面上作不高兴状,“妈妈这说的可是胡话了,这话只在我耳里过过就罢了,可不兴在外头说的。”
胡妈妈惊觉自个儿确实说得多了,赶紧就掠过话题,“我还记得表姑娘喜欢吃什么,这会儿就叫厨下去备起来,紫苏姑娘你好生服侍着表姑娘,待我那边忙完了就再过来服侍表姑娘。”
她说着就放开紫苏的手,一手提着裙摆就走了。
紫苏伸手想唤住人,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不唤住人了,回到自家姑娘身边轻声道,“姑娘,您看?”
梁明珠眉间淡淡,“我看甚么?”
紫苏一急,一跺脚,“姑娘!”
梁明珠拿着帕子的手指往紫苏额头轻轻一点,“好紫苏,你急甚么?”
紫苏自是急的,这顾姑娘成了自家姑娘的三舅母,这可怎么是好?
紫苏听自家姑娘这般说,到也跟着慢慢缓下来了,反正姑娘不急,她一个当丫鬟的再急也急不过姑娘去,“听闻明儿就放榜了,姑娘可要约上顾姑娘去看榜?”
梁明珠笑着又往她额头上轻轻一点,“怪会出主意,顾姑娘是温郎的表妹,自也是盼着温郎高中,不若我待会同顾姑娘提上一提,也好叫顾姑娘明儿同我前去看榜。”
说完,主仆相视一笑。
到是陪着顾妙儿进屋的银红觉得有些儿不妥,待顾妙儿坐下,她便轻声道,“姑娘,那是苏阁老的亲外甥nv,姑娘您可……”
桃红就瞧不惯梁明珠那架式,面上有些不忿,“姑娘您瞧瞧那梁明珠,那般态势,到将姑娘当成上门的客人一样。”
顾妙儿本就是引了梁明珠前来,可这冷不丁地见了面,她发现自个儿还是有一点儿怨气,也没瞧出来人家b自个儿强过哪处——可一论起来家世,她确实没有底气,不免就替自己伤感几分。
桃红见自家姑娘这般样子,自晓得自个说错了话,连忙示意银红找补;银红稍愣了一下,连忙故作好奇模样问道,“姑娘此番入g0ng见贵人,贵人是何等模样?”
顾妙儿的心思被引走,到也不瞒着她们,直言说,“未见着贵人,便叫总宪大人领出g0ng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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