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个性乖僻自我,邪性十足,让他照顾小独角兽,不知道会不会弄巧成拙,养出个堕落的黑色独角兽。
让黑龙王停在森林上方,罗兰取出小提琴,安放在左肩上,右手端起琴弓。
琴音流泄出的刹那,风停止了,无边的温柔缓缓洒落,仿佛慰籍生命的神秘语言,又如音符化的月光,回荡在空气里。淡白的雾气中,森林被更为浓郁深沉的夜色拥抱,将未熟睡的动植物带入安详的睡梦。
《月之眠》——青年拉的曲子。
当晚,每个住在迷雾森林附近的西境居民都听见从天而降的神秘音乐,做了个有金色满月和雪白独角兽的梦。
*******
“去下界还是留在上界,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呼啊——你喜欢待在上面还是下面。”
“……你昨晚没睡饱?”
冰宿瞪着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的雇主,满脸不可思议。她奇怪的不是罗兰又睡眠不足,而是他不设防的态度。话说回来,罗兰最近对她是越来越坦率了,有时还露出一些亲昵的动作,让她很高兴。
“不是没睡饱,是根本没睡。”罗兰抹抹脸,勉强振作精神,冲了杯咖啡下肚,这才把睡意驱走。
今早他一回来就被国务尚书克莱德尔拉去讨论移宫下界的具体事项,这是他继位第一天和《异族权力保障法》一起颁布的法令:每逢秋冬两季,就把内阁从上界移至下界的首府坎塔萨。
此举是为了促进上下界人民的联系,更贴近有效地管理全城。
冰宿皱眉道:“你搞什么这么作践自己,打坏主意也该照顾好本钱!”
罗兰微微一笑,就是这样,就是这种听上去像刻薄话,实则饱含关怀的冷言冷语,却比朵琳的嘘寒问暖更让他感觉慰贴。不是朵琳不好,只是他就喜欢和冰宿交流和拌嘴。
老实说,他很清楚自己对眼前的少女抱有一份不小的好感,也不想抹杀这份感情。甚至,他愈来愈克制不住自己,想点醒她,让她眼中懵懂的情愫转为爱意,从而留下来,成为他的心灵支柱和一生的伴侣。
成王之路,委实太寂寞太难走了。亲近重视的人虽多,却没有一个可以完全交心。有的因为种族的隔阂,有的为了保持主君的威严,有的太珍视而不敢暴露真面目。
只有冰宿不同,她来自另一个世界,和他没有利害冲突,也没有种族隔阂、身份差距,珍视到怕碎了、怕弄脏的地步,她是个坚强独立的人类少女,和他一样有烦恼、有欲望、有心机,所以能够理解他,甚至接受他。
但最重要的还是——他喜欢她。
听完罗兰的解释后,冰宿毫不犹豫地答道:“法利恩下去我就下去。”罗兰一呆,反问道:“你说法利恩?”他是不是嗜睡过度,出现幻听了?
冰宿也有相同的想法,斜睨他:“我看你真的是打嗑睡打疯了,连我的声音也听不清,你好好休息,我走了。”语毕潇洒地起身走人。
“冰宿!”罗兰好容易会意她是不想落下魔法课,喊住她,然而对上少女墨绿色的双眸的刹那,他整个人僵在当地。
一片清澈。没有如雾的朦胧情愫,没有生涩的友谊好感,也没有刻意的冷漠戒备,只有让人寒透心扉的清澈平静。
“什么事?”
“没有,没事。”
罗兰只能挤出这样的回答,混乱的脑海跳不出一丝清明的火花,内心被疑问充斥:
何时,她收回了对他的情?
第二百零二章 月魂与冰心(五)
这天,东城城主难得无事可做,就翻出近十年中西两城的战史研究,看着看着,突然惊噫了声:“嗯,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什么有趣的事?”奉命找西南两城战史资料的秘书官转身问道。
“我发现德修普从不主动攻击西城。”
“这不是当然的嘛!舍弃要塞,和伊斯法的无敌铁骑在平原上决一死战,没有比这更愚蠢的事了!”以为主君脑筋短路的艾德娜嘘道。
“我本来也这么想。”罗兰毫不介意她的无礼口气,他早就习惯被艾德娜冲来冲去了,“但问题是德修普连追击的机会也放弃,这可有点不寻常。”艾德娜一怔:“什么意思?”
“你过来看。”
罗兰招招手,等部下走近,将几份文件挪到她面前,“炎狼佣兵团长达留恩不止一次中德修普的计,却总是平安逃走,其他几支佣兵团也有差点被全歼的经历,但只要他们一过城境,德修普就绝不追击,可是他明明不是个能忍受他人挑衅的人。还有最典型的一次,贝姆特和梅莲可在灰水河对峙的那半年多,只有两支佣兵团留守西城,德修普却眼睁睁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坐守在米亚古要塞里。”
听完主君的分析,艾德娜也觉得不对劲,再看完手边的资料,她皱起眉头:“真的!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嘛……你问我,我问谁?”罗兰故意拖长音调,快意地看到她眼中冒出火光。不介意这个部下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