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国公府带的一匣子点心好好的放起来,姜梨看着,这要不是吃食是首饰一类,想来桐儿还会上把锁锁进宝库。
白雪居然也跟着桐儿凑热闹,道:“这点心珍贵得很,万万不能用平日里的茶水来配着吃,得用上好的茶。”
“国公府里的茶是什么茶呀?”桐儿刻意放低声音,可不能让别人听出自家姑娘和国公府走的近。
姜梨不咸不淡道:“那是皇上赏赐的贡茶。”
本以为这句话就能打消两个丫头发疯了,没料到白雪一脸严肃的问道:“那咱们要不要想法子问老爷那头讨一点来,老爷应当也会分得一点。”
倒弄得姜梨哭笑不得。
正是一团乱麻的时候,明月从外面走进来了,笑着道:“白雪,这里有你的信。”
白雪一听,高兴极了,白雪的家信来的并不频繁,有时候两三个月才能等到一封。他们家里没有认字的,要写信得去几十里以外的庄子,找润笔先生来代劳。家中又穷,每写一封信,得要一串铜板,所以很是珍惜。
这些日子,白雪也跟姜梨认了更多的,拿着信就高高兴兴的躲在角落里去看了。桐儿望着白雪的背影,道:“她这回可是高兴了,前几日还跟我说,都快年关了,还没收到家信,怕是家里都把她这个女儿给忘了。眼下可算是放了心,家里惦记着呢。”
姜梨笑笑,身边人觉得高兴,她自然也是为之喜悦的。
过了一会儿,白雪看完信回来,姜梨见她笑嘻嘻的样子,应当是家里一切都好,桐儿打趣道:“怎么这般高兴?跟捡了银子似的。”
“我嫂子给我新添了个侄子。”白雪笑道:“这是喜事哩。”
“确是喜事”姜梨闻言也高兴,就道:“等会子我去拿点银子,你託人给你家捎回去,当做是喜礼。”
白雪忙摆手道:“不行,姑娘平日里已经很照应奴婢了,况且家里如今也够吃喝的。”
“这是我的心意,你若是拒绝,反而说不过去。”姜梨坚持。
“姑娘赏的,就拿着呗。”桐儿也劝道:“日后只要记着姑娘的好,对姑娘忠心就行了。”
白雪想了想,大约觉得自己若是再推辞反而显得不识好歹了,就惭愧的笑道:“奴婢替哥哥嫂子谢谢姑娘的心意。”忽而又想到了什么,道:“对了,姑娘上次问奴婢家乡可有一个叫海棠的姑娘,奴婢的家人一直在打听,这次信里也写了,有消息了。”
姜梨一怔,一下子站起身:“你说什么?”
桐儿和白雪被她吓了一跳,没料到姜梨会有这么大反应,白雪很快意识到,这个叫海棠的姑娘的消息对姜梨来说应当很重要,反正信里都是些家常,没啥不能给人看的,便将手中的信递给姜梨:“都在信里写着,姑娘看看。”
姜梨迫不及待的展开信来看,桐儿立在她旁边,眼尖的瞧见姜梨的手竟然有些发抖,桐儿心中奇怪,信纸轻飘飘的一张,姜梨如何拿不稳?
姜梨却是难掩心中的激动。她身为薛芳菲的时候,因着被永宁算计,被软禁在府中,背负着骂名,隐隐察觉到此事可能是一场阴谋。紧接着她的两个贴身丫鬟被沈母找了个由头打死,姜梨甚至没来得及阻拦,去的时候已经只剩一具尸体了。剩下的两个,则被姜梨以偷盗的罪名,偷偷“赶”出府去。
沈母知道消息的时候赶回来质问她,她抵死也不肯开口,只说是丫鬟拿了她的钱财自己跑了。沈母无奈,只得报官,但官差搜寻了周围,也没找到两个丫鬟的踪迹,便也只能作罢。
当时薛芳菲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以沈家的习性,无论其中有没有阴谋,他们既然认定自己做了“丑事”,就必然会发作自己的身边的丫鬟。这些丫鬟都是从小跟着自己长大的,亲如姐妹,死者不能復生,活着的却也许能谋得一线生机。只要杜鹃和海棠逃出去,自己就不算连累了他们,日后也许有机会,还能再谋前事。
谁知道这一别,就是永远。
看到白雪第一眼开始,虽然白雪的模样并不好看,但她力气大,能简单的认识几个字,最重要的是她来自枣花村,那是海棠的家乡,姜梨就怀着侥倖的心想着,若是能从白雪这里得来海棠的音讯,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不过姜梨晓得,这可能实在是太小太小了。虽然沈家人不知道海棠的家乡在何处,但未必永宁公主不会用手段查出来。如果永宁公主也知道此事,稍加派人手追查,海棠和杜鹃到底是两个弱女子,天下虽大,怕是也难以藏身。
本来是十分渺茫的希望,如今却骤然得了音讯,告诉她这希望可能是现实的。姜梨心中的欣喜就如当初知道薛怀远还活着一般,已经难以掩饰自己的表情。
她飞快的看信,一目十行,看着看着,目光却沉了下来。
好事总是伴随着坏事,白雪的家人在信里说,之前白雪让她们打听的,在枣花村村西米铺旁,的确有一户人家的女儿叫海棠。只是那户人家爹娘早就死了,如今只有两个少年,听闻他们的姐姐,就是叫海棠的那个姑娘多年前就跟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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