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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知道丽嫔的不甘心。他蛊惑了丽嫔,而丽嫔上当了。”
姜梨一时之间难以掩饰自己面上的震惊之。
她知道丽嫔是季家人,得洪孝帝宠爱,但万万没料到丽嫔竟然早已和成王有所勾结。或许并非是情感上的纠葛,仅仅只是丽嫔为自己未来寻的一条退路。这是皇家秘辛,至少如今这个位置上,姜梨无论如何也打听不到这里头的关係。若非姬蘅说出来,姜梨怎么也想不到这里去。
“可是……仅仅只是因为季家人要送人进宫,丽嫔就同成王勾结?”姜梨问道:“这不合理,毕竟丽嫔是皇上宠爱的嫔妃,而对于成王来说,她并不如何重要。与其攀附成王,不如讨好皇上,便是季家那些姑娘进了宫,以丽嫔的手段,真要掌握在手心里,或打压或使绊子,总会想得到法子解决的。何必铤而走险?”
“那是你的想法。”姬蘅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姜梨顿了顿,道:“也许。”
“没有子嗣的男人,在宫中的结局只有一个,就是迟早被人替代。”姬蘅淡道:“丽嫔是聪明人,更早的看到这一点。况且,在丽嫔的眼里,皇帝的位置,未必坐的稳当。”
姜梨吃了一惊:“可是季家并不曾站在成王那一面啊!”
“季家胆小,”姬蘅笑笑,“就算要站队,至多也会跟着你们姜家一道站。丽嫔虽然为嫔,对于季家来说,仍旧只是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影响不了大局。季彦霖为官之道胆小怕事,见风使舵,公然倒戈成王,他没那么大胆子。”姬蘅唇角一翘,玟了一口茶,才继续不紧不慢道:“但他的女儿不一样,胆子比他大得多。”
“丽嫔脱离了季家转而投向成王,”姜梨道:“倘若成王胜了,季家可以免于灾祸,倘若事情败露,季家也会受牵连。”
“事情没那么容易败露,”姬蘅道:“季彦霖没有任何意外,仅仅一个嫔妃,不至于惹人怀疑。”
姜梨忽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难怪,难怪当初薛家案子呈上去,成王那么快就知道其中内容。当时我便猜测宫中只怕有成王的内应,只是我没想到……没想到此人是丽嫔。”
能看到叶世杰呈上去的密摺,必定是洪孝帝身边很亲近的人,姜梨甚至想过内侍,但从未怀疑到丽嫔身上。毕竟丽嫔受尽皇帝宠爱,怎么看也不会背叛皇帝。姜梨这会儿听姬蘅道出真相,心中感慨,却不知该感慨人心易变,还是感慨自己不如丽嫔未雨绸缪,提前找好后路。
“不过,皇上知道此事,为何不发作丽嫔呢?”姜梨问。任谁一个帝王得知自己的女人与觊觎自己帝位的人有所勾结,怕是都不能忍受。倘若一定忍受,除了称讚此人意志力超凡之外,还得有个理由。
但怎么看,姜梨也找不出一个理由,或许洪孝帝根本不知道此事?还是仅仅只是怀疑,并未验证。
姬蘅没有回答姜梨的话,只是笑盈盈的看向她,并没有为她解惑的意思,似乎想让她自己想明白。
姜梨想了一会儿,迟疑的问道:“陛下想要发作成王了?”
姬蘅的眸子微微一缩,很快,便又如常,他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说?”
“如果迟早陛下要对付成王,总得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成王虽然狡诈,但做事倒是不露痕迹,除了永宁公主跋扈以外,并未留下什么把柄在民间。便是要对付,暂时还找不到由头,贸贸然发动,也许还会被成王反咬一口。留着丽嫔,也许有朝一日成王和陛下对峙的时候,这件事还能成为罪证,来让清理成王变得顺理成章。”
姬蘅笑笑:“这些也是姜元柏教你的?”
姜梨一愣,垂眸:“道听途说而已。”
他笑容更加玩味:“你道听途说的,倒比那些身在其中的人看的更明白。”
姜梨嘆气,她的父亲曾是工部尚书,有大才干之人,虽然藏起锋芒,但从小耳濡目染之下,她比寻常姑娘能看的更远些。好在姜元柏也是朝中元老,平日里有什么事还能拿姜元柏挡一挡,倘若姜元柏只是个平头百姓,她身上这些不合理,就无论如何都说不清楚了。
姬蘅的话,就是默认了她的想法。
这稍微有些出乎姜梨的意料,洪孝帝居然能为了日后的事连眼前的屈辱都忍让了,这么看来,过去对丽嫔的宠爱,怕是其中多少也有做戏的影子。这样的帝王,成王真是对手?又或者这出螳螂捕蝉,洪孝帝才是那隻黄雀?
“陛下打算对成王动手了么?”姜梨紧张的问:“这样的话,姜家又如何自处?”
“不是对成王动手,是等成王动手。”
姜梨疑惑:“成王现在就迫不及待了?”
“迫不及待?”姬蘅反问,“为何不是成竹在胸,谋而后动?”
姜梨嗤笑一声,这一次,她没再掩饰自己的嘲讽,毫不犹豫的道:“我倒觉得,成竹在胸的恐怕不是成王,是陛下。”
那个看上去总是势弱的洪孝帝,在成王的衬托下甚至会随时失去身下这个位置的帝王,如今看来,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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