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顺
也许是她看得太入神,等她清醒过来时,惊悔跟巨石般从脑门上砸下来。
季仕康不是寻常人,经过炮火熏陶且手握重兵的男人,在某些方面的神经,自然是敏感的无可比拟。
因而季仕康不过随意偏了个头,还是朝着右手边某小姐的方位,眼睛还未彻底的往后扫过来,眠风知道对方肯定是有所察觉了,她暗道一声糟糕,头皮发麻着,胳膊上的汗毛森森倒竖。幷不是因为怕他,当然,他的气势是很可怕的,但眠风也不是吓大的,她颇为愤怒的咒駡自己,怎么犯了这样低级的错误!
廖华平本是心惊胆战地搭住她的手背,正在暗自鼓着勇气,手指是否可以稍稍动两下,然而手掌下的小手蓦地惊跳一下,搞得刹那间他很是心惊,条件反射的抓紧了她的手,脸颊发烫着问她:「你怎么了?」
他一出口眠风就有了对应的方法,这方法无论好坏,总归是个掩饰的方法。只要做得自然些,还不至于立时被人拆穿。于是她状似羞耻又羞涩的反抓了廖华平的手,朝他贴了过去,极快地攀住他的肩膀低声诉情道:「廖哥哥,我喜欢你。」
这隻手原本不用攀,她唯一这么做的理由无非是遮挡自己的脸。
廖华平原本满腹思绪混乱,忽的得了这么一句话,胸口顿时涨的不行,情绪也是十分的激动,处在极度的满足和男人自发的虚荣心中,他忍不住地笑,还要安慰这个喜欢他的小可怜:「好吧好吧,你坐好,别这样,大家都看着呢。」
说了这句还不够,他又道:「我知道了,我们待会儿再说,先看电影吧。」
眠风低了头,伸手卷了掉落耳鬓的头髮,拿手指卷起来,含羞带臊的缩了回去。
电影院黑灯瞎火,实算是个幽密暧昧的地方,每个人说话基本上都是交头接耳,眠风声音是低,但是也能轻易的传到前排的之人的耳朵里,而廖华平因为激动,他的声音还要比眠风高上几个分贝。
坐在前排的蓝小姐,法务部门的秘书小姐,也是苏北城法务署长的大女儿,听到后面的絮絮叨叨,精緻的眉头拧起来,话却是用笑意说的:「也不知道她爹爹妈妈是怎么教的。」
见季仕康的目光凝过来,她的心口顿时一跳,赶紧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女孩子还是矜持一些的好,男子都太过自大,早早的表白,岂不是把自己送上去作践?我这么说您可别不高兴,我完全是站在客观女子的立场上来想,也是为她好。可惜我也不是她的姐姐,没有机会教育她。」
蓝小姐轻轻的咳嗽一下,这会儿又笑的矜贵含蓄了:「没有批判您的意思,季先生自然跟寻常男人是不一样的。」
季仕康听着听着就换了个交腿的姿势,右手掌搭在大腿上,大拇指和食指缓缓的磨搓着。
蓝小姐说了一大通,竟没得来隻言片语的回应,慢慢的就坐不住了。
她转头盯住屏幕,脸色青红交加,忽的笑道:「我忘了二妹今天回家,她说过有事要找我,季先生」
季仕康这才道:「不敢耽误蓝小姐的时间。」
蓝小姐差点咬碎一口小银牙:「那好。」
她起身往过道外走,季仕康拿了膝盖上的帽子也跟着站起来:「我送你。」
电影散场,眠风牵住廖华平的衣角在人群里挤来挤去。
她暗暗的抬着眼,眼风从角落扫过去,就见许些军官分立在各个不显眼的地方,分明是监视着人群中的状况。
妈的。
季仕康也许是在防备暴乱分子,也许是察觉到了刚才视綫的不怀好意,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不能冒险。
眠风找了藉口去了后头的女士洗手间,推开洗手台旁的红木窗户,隻身跃了出去。
眠风蛰伏了半个月,从邮箱里收到的情报没什么价值。或者说季仕康太谨慎了,出行排场大,去哪里都会开上几辆小车,就连他坐在哪一辆车里,暗地里的眼綫都搞不清楚。他几乎从来没有独自出行,更别谈跟哪位同仁、朋友进行小范围的会面。邀请他的都是苏北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凡请他,场面甚是热闹,相应的,保安警卫措施也做得滴水不漏。谁都不会让季军长在自己地头上出问题。
至于上次同蓝小姐约会看电影,也是事出突然,眠风接到情报时已经来不及布置了。
眠风最近睡不好,早上醒来嘴巴旁冒出个大红暗疮,以至于吃粥的时候只能歪着嘴巴用运动左脸的肌肉。
顾城看她吃得像个小丑,同时眼下发青情绪不高,于是把手边的羊奶推了过去:「着急了?」
眠风撑着沉甸甸的眼皮撩他一眼,捏了勺子舀起浓稠的羊奶送到嘴里:「还好。」
顾城搁下筷子,接了小朱递过来的湿毛巾擦手:「气色太差,吃完再回去补个觉。」
「不用了干爹,我睡不着。」
眠风把羊奶喝干净了,又吃了半个素菜包子,羊奶还好喝下胃里温热舒服,包子吃在嘴里干巴巴难以下咽。
两人移到客厅的沙发上,顾城照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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