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师副将哽咽道:“末将不知,几日前,皇……陵帝先急召潘勇父子回京,不知所为何事,没两日又把王爷召了过去,直到昨晚潘勇回营,末将见到的就是王爷的头颅了……”
萧缜:“三月初六,陵帝亲封的交州王吴荣得知桂州、柳州已被朕的黔州军占领,挥师永州改降于朕,陵帝便是为此事召回的潘勇父子。”
二十多个前线陵将这才知晓此事,有人问:“封交州王是潘勇的主意,为何陵帝要放他回来,反倒是王爷身首异处?”
裴平渊沉声道:“荆轲刺秦,定是潘勇为了自保提出此计,而陵帝也为了保住自己的帝位,宁可弑弟做最后一搏。”
“啊!”
几位跟随陆翊多年的水师副将恨红了眼睛,捶地痛哭起来。
昨晚
他们同意投降是因为出于无奈,总不能为了已经死去的陆翊白白送出自己与家眷们的命,可他们对陆翊还是有同袍之情的,如今得知陆翊竟然死得如此冤屈,如何受得了?
萧缜看向裴平渊。
裴平渊朝停在江边的帝船挥挥手。
稍顷,一具尸体被绑在帝船的桅绳之上,迅速被拉到了桅杆的最上方。
江风拂过,吹动那人染血的鬓发与衣摆,正是潘勇。
萧缜骑马绕过跪在地上的二十多个陵将,扬声对十三万陵军道出了实情:“朕虽恨陆翊将朕的大军拦在北岸,可朕亦敬佩陆翊的领兵之才,如此名将,朕恨不得重金聘他为朕所用,陵帝却为一己之私听信潘勇的谗言残杀了自己的亲弟弟,你们说,陆翊死得冤不冤?”
十三万大军齐声为陆翊喊冤,其中六万水师不少人泪流满面。
萧缜:“朕要在金陵城外为陆翊修一座等同大卫亲王规製的王陵,还要礼遇陆翊的家眷,你们说,陆翊值不值得?”
“值!”
萧缜:“你们都是被潘勇愚弄才投降的,现在朕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你们还想效忠陵帝,朕即刻率大军返回北岸,两军在江面上公平对决。如果你们愿意效忠朕,就请穿上你们的战甲带上你们的武器,随朕挥师钱塘,捉拿昏君!”
别说根本没直接得过陵帝什么恩赏的小兵们,就是那二十多个陵国将军,谁还甘愿为那么一个愚蠢至极的玩意效命?等着自己的脑袋也被陵帝砍了送给卫帝吗?
“挥师钱塘!”
“捉拿昏君!”
十三万水军在喊,五万南营骑兵也在喊。
一辆刚刚上岸的粮草车中,赵瑾的亲兵按照将军昏迷前的嘱咐,将一瓶臭气熏天的药汁拧开盖子对准了将军的鼻子。
赵瑾被这臭味给熏醒了,脑袋还沉着,就听见了十几万大军的齐声呐喊。
再拿冷水拍过脸后,赵瑾终于精神了,而且也没有晕船后的虚弱,他高兴地翻身上马,马不停蹄地赶到萧缜面前。
这时陵国的降兵们已经领命返回军营穿甲整军去了,只有萧延、齐凌、裴平渊以及那二十多个降将跟在萧缜身边。
赵瑾凑过来,就听萧延问:“皇上,你怎么知道潘勇是诈降?”
赵瑾:“……”
陆翊的人头都送来了,居然是诈降?
萧缜扫视一圈洗耳恭听的众人,道:“萧家与潘勇相识于微末,不提恩情,至少有战场上并肩作战的同袍之义,然而一到京城,潘勇便疏远萧家改去攀附权贵,说明潘勇此人不义。”
赵瑾点头道:“是,没有太祖与皇上的提携,他早死在反王之乱了,或是沦为反王帮凶,岂会有后面的荣华富贵?”
太祖是老爷子的庙号。
陵国众降将瞥过来,不知这位是谁。
萧缜继续道:“范钊谋害咸庆帝,潘勇非但不劝阻反而为范钊出谋划策,说明此人不忠。”
延:“原来他还帮忙了!”
陵国众降将:皇上的这位堂弟一看就有勇无谋,果然如此。
萧缜:二相要论范钊九族之罪,潘勇抛弃老母自行逃逸,说明此人不孝。”
“如此不忠不义不孝之人,陵帝敢信他,朕却不可不防。”
陵国众降将又开始憋屈了,个蠢陵帝,活该他亡国!
长江南岸陆翊率领的这十三万大军本是陵国最精锐的兵力,如今被陵帝主动送到萧缜手上,萧缜麾下就有了二十六万大军。
大军所过之处,金陵、常州、涂州、苏州、宣州等州府以及大小县城全部闻风而降。
除了大军的威慑让这一路的文武官员无力反抗,陵帝亲手献出陆翊的头颅更是重重打击了这些官员的气节,为明主殉节是美谈,为此等昏主殉节,只会白白被世人耻笑愚忠、糊涂。
四月上旬,萧缜的大军可谓一路悠闲地来到了钱塘城外。
城墙上竟没有一个守城兵,城门打开,陆翊年仅二十一岁的世子身穿白色孝服,率领城内的文武百官出城乞降。
陆世子的手里还托着一方托盘,左边是蒙着白纱的陵帝头颅,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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