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勇感激道:“谢皇上!”
萧缜:“时候不早,赵瑾,你送潘将军去休息。”
三月二十,天刚刚亮,裴平渊就发现对岸的战船接连朝下游驶去了,对岸则齐刷刷跪了一片未穿战甲的士兵,应验了潘勇之言。
到了这个地步,陵军不可能再有什么埋伏,毕竟论战力,他们根本挡不住五万南营骑兵的衝杀。
大军准备渡江,萧缜点了裴平渊、潘勇与他同船,齐凌、萧延各带一船骑兵守卫在帝船左右,至于赵瑾,喝了一碗掺了蒙汗药的酒就去运粮草的船舱里躺着了。
战船离南岸越来越近,只剩几丈远时,萧缜扫眼岸上跪迎的大军,让裴平渊留在这边,他带着潘勇去了船尾,面朝北岸,低声问:“你当真不恨朕?”
潘勇苦笑:“恨过,后来臣想明白了,皇上与萧老一直待臣一家有恩,是臣被京城的荣华迷了眼,臣的家人也是死于范钊的妄念,与皇上无关。”
萧缜拍拍他的肩膀:“你能明白就好,朕……”
话未说完,潘勇借着低头以示恭敬的姿势,突然握拳朝近在眼前的萧缜的腹部击去。
昨晚上岸时,他身上就没带武器,带了也会被卫兵搜走。
好在,他的拳头就是武器。
以他的力道,这一拳真能打中萧缜,定能让这位帝王疼去半条命。
萧缜却早有防备地避到一侧。
图穷而匕首现,潘勇一句废话都没有,拳拳带风地朝萧缜攻来,招招狠辣。
同船或左右船上的小兵见了,如临大敌,萧缜一边与潘勇过招一边笑道:“朕与潘将
军切磋切磋,不必惊慌,继续行船。”
裴平渊衝过来,明白萧缜的意思后,让小兵们挡住了船尾两侧,以免被岸上的陵军瞧见。
小兵们却挡不住左右两船上的萧延、齐凌,看出潘勇的杀心,萧延刚要怒骂,就听“嘭”的一声,萧缜一拳击中潘勇的胸口,将人震退数步。
距离一拉开,裴平渊当机立断地衝了上去,其他小兵也蜂拥而上!
能与帝王同船的都是精兵,又有裴平渊这个大将军,已经挨了萧缜一重拳的潘勇很快就被扣跪在了萧缜面前。
这时,潘勇眼中的仇恨已经要飞出来了。
萧缜从小兵那里拿了一支箭,对准潘勇的侧颈,用力一插。
潘勇发出一声闷哼,血水顺着箭头蜿蜒而下,他的肩膀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依然死死地盯着萧缜。
萧缜心如止水,隻道:“朕于你无恩,也不需要你对朕有义,只是听皇后叫过你多次潘叔。”
他与潘勇之间,从来不需要论恩义,成王败寇罢了。
但潘勇谋害过一个真正对他存过善念的人。
潘勇眼中的恨就在听到“潘叔”二字时,断了,耳边好像又响起了几道快要模糊的声音。
“潘叔受伤了?五弟,你快去扶潘叔去看军医!”
“潘叔,这是你跟阿岱这个月的军饷,你看看对吗?”
“潘叔……”
潘勇跌倒在了船板上,所有残存的仇恨都变成了悔恨。
明明最初隻想求得一家人平安的,怎么就变了?!
帝船停在岸边,南营的五万骑兵先行登岸,骏马奔驰,载着手持长枪的骑兵一字在十三万降兵面前排开。
陵国的水军、步军、骑兵将领并不知道潘勇是诈降,所以他们听话地卸下战甲,兵器也留在了军营,带着大军手无寸铁地跪在这边恭迎卫帝。尽管五万骑兵虎视眈眈,这一刻,十三万陵兵们也只能寄希望于卫帝是个明主,不会屠杀降兵。
这时,萧缜上岸了,萧延亲自为皇兄牵来战马,背对陵军目光阴狠地问:“皇上,要不要杀?”
他看到潘勇要杀萧缜,便觉得那十三万降兵也心怀不轨。
萧缜看看他,再看看齐凌,吩咐道:“按兵不动。”
齐凌领命,转身回了他的位置,萧延见了,隻好也走开了。
萧缜骑马来到陵军面前,裴平渊守在一侧。
萧缜看向跪在最前面的二十几位将领,问:“你们可知道,潘勇是诈降于朕,实则要伺机行刺?”
“什么!”
众将领齐齐抬头,或是震惊出声,或是面露慌乱,或是开始警惕自戒,也有人反应迅速,坚称自己是真心投降的,并不知晓潘勇的阴谋诡计。
萧缜安抚道:“诸位不必紧张,朕相信你们。潘勇此人城府极深,他既然以身涉险,为保胜算就必须做出真正要降的阵仗以取信于朕,而为了避免你们有人反对他兵行险招不肯撤兵,亦或是暗中知会朕,他肯定也不会把真正的计划告诉你们。”
一个步军副将急着道:“皇上英明,末将跟随潘勇两年多了,平时他待末将也亲如兄弟,这次却连末将也瞒着,半个字都未透露,还请皇上明察,末将真的不曾与潘勇同谋。”
一共十一位步军副将,其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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