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先生非常生气,甚至不想教了,跟佟穗说他要辞了这差事。
佟穗:“我们家的出身您是知道的,三位小叔痴迷武学不好读书,如今我们服丧在家,我与侯爷怕他们无所事事闯出祸来,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帮他们消磨时间,还请先生恕罪,您就当他们是三根木头,别理他们就是。”
萧缜:“您就当夫人带了三个随从去学堂,或是三条狗。”
马老先生:“……”
夫妻俩诚意挽留,马老先生这才同意继续做萧家的先生。
只是没有先生能够真正无视那么大块头的三个学生,马老先生想方设法地去尝试激起三兄弟听讲的兴趣。
功夫不负有心人,马老先生还真找到了一个法子,那就是用茶馆说书的方式给四人讲儒学讲史学讲律法。
尤其是讲律法的时候,马老先生轮着拿萧延、萧野、萧涉举例,今日萧延做了某事触犯了某条律法被打了五十大板,明日就换成萧野被关进大牢发配边关,后日就变成萧涉贪污枉法被咔嚓了脑袋。
萧涉:“您老偏心!他们俩都是活罪,就我掉脑袋!”
马老先生:“死罪多着呢,你们仨轮流来。”
萧延、萧野:“……”
至于佟穗,一直都是负责审案抓人的神武女钦差!
叔嫂四个就这样边学边闹腾,从夏天学到了秋天,又从秋天学到了冬。
转眼就是冬月十六,二房长孙萧怀祖要庆周岁了。
小家伙还不怎么会说话,两条小腿可有劲儿,穿得那么厚都不影响走路,一路从耳房摇摇晃晃地来到爹娘的屋子。乳母跟进来,见三夫人在梳妆三爷还在床里面躺着,忙低下头。
林凝芳看着小家伙直奔床边去了,对乳母道:“你先下去吧。”
乳母退了出去。
萧延只是躺着,人其实醒了,瞧见扶着床朝他傻乐的儿子,改成侧躺,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戳戳儿子的胖脸蛋,逗着逗着叹口气:“你说,祖父为啥给他起这么个名,叫一次就想老爷子一次,这不是叫大家都难受吗?”
林凝芳:“祖作为名字还是挺常见的,耀祖光祖庆祖,家里只是正赶上祖父过世,大家叫起来才会难受,过段时间就好了。”
萧延:“绵绵大名也是老爷子起的,叫清宁,哎,咱们家也就他们姐弟俩有这福气了。”
林凝芳梳好头,走过来抱起小家伙放在腿上,让萧延赶紧穿衣裳。
萧延又笑了:“我还是托儿子的福才能多睡次懒觉,不然早被你喊起来去学堂了。”
林凝芳:“但愿怀祖长大了别学你。”
萧延:“学我怎么了,将来当个大将军,再跟我一样娶个大美人。”
林凝芳:“……”
——
办完老爷子的丧事后,萧家两府很久没有凑在一边吃饭了,起初是没这个心情,后来是习惯了两边各吃各的。
今日小家伙周岁,萧家不好宴请亲朋好友,决定自家人简单热闹一下。
大家都聚到了国公府这边的暖阁,叔侄几个坐椅子,女眷们坐在暖榻上逗孩子。
贺氏是祖母,萧玉蝉柳初是姑母,佟穗颜明秀是伯母婶母,另有姐姐绵绵、表哥齐耀。
这么多人,小家伙一会儿扑这个怀里一会儿爬到那个背后,玩得不亦乐乎,笑声清脆欢畅。
萧野:“这侄儿可比他爹讨人喜欢多了。”
萧延:“就凭你这话,将来怀祖也不会孝敬你。”
萧野:“不孝敬我就揍他。”
萧延:“你揍他一下,我就揍你儿子两下。”
萧守义:“你们俩我一起揍,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没耀哥儿懂事。”
两个舅舅同时看向齐耀。
八岁的大外甥:“……”
贺氏作证道:“你们兄弟小时候都讨人喜欢,一个比一个俊秀,四五岁起才分了性子。”
萧野:“按照二婶这么说,五弟是最俊最秀的?”
佟穗几个瞥眼最为虎背熊腰的萧涉,俊还是俊的,跟“秀”可一点都不沾边。
萧涉哼道:“四哥嘴里没一句好话,又在寒碜我吧?”
萧玉蝉:“没事,除了二哥,你们仨都半斤八两。”
萧野:“是啊,我们仨加起来都没你重。”
萧玉蝉眼睛一瞪,将手里的瓜子丢了过去。
颜明秀笑着看着,虽然萧家跟她之前想象的不一样,丈夫也只是长得俊人根本不爱读书,可兄弟妯娌感情都好,从没起过什么大争执。
柳初:“是不是该把东西摆出来了?”
贺氏:“对对对,赶紧把中间这块让出来。”
都不用丫鬟帮忙,贺氏亲自抱了一方红布过来,铺在暖榻中间,萧玉蝉捧着一个匣子,将里面抓周常用的物件一样样取出来,分开摆在红布各处。
佟穗抱着怀祖,小家伙长得壮实,林凝芳的细胳膊根本抱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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