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泽一惊,脸色瞬间阴沉,转身就要走。余千秋拉住,“不知道你为何不喜欢烟花,陪你的一年里没见你放过,想必你有伤心之事与烟花有关。”余千秋眸子澄澈,温柔道:“吴泽,我们不能再躲避,要勇敢面对,正是自己内心的恐惧。” 帮你表白“本君不需要。”余千秋捉着他的手不放,“你瞧,其实一点也不可怕。”接二连三的烟花冲天,照亮高台上的二人。吴泽额头有些细汗,不忍余千秋失望,于是他咬咬牙俯瞰天际。余千秋欣笑,侧身在吴泽一旁,陪他静静观赏。吴泽神情没有多少波涛,心里的惧怕只有自己知晓,眼前虽然是绚丽夺目的烟花,对于他来说如地狱而来的恶魔,掐住他脖子,呼吸困难。吴泽骤然往一旁倒下,还好余千秋眼疾手快扶住他。吴泽侧脸过来,眼睛似汪洋,青筋暴在脖子上很明显,他微微张开嘴,欲言又止,脸上的错愕一闪即逝,很快恢复,却没了王者的傲然,多些少年纯情感。很明显是陈临渊醒来,他暂时控制这副躯体。陈临渊顶着吴泽的面容回神,他清楚的知道是吴泽承受不住过往的痛苦,陈临渊才能醒来,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能如此抗拒,同是拥有魔心的人,能活到现在已经难以,更何况其他。他还是记得二人一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也感受到吴泽一切波澜的心境。吴泽就是一个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内心最真诚的声音,和对于眼前人的渴望。陈临渊有时偷笑吴泽在感情上的懦弱,仔细想想,自己何尝不是?自己也何尝不敢与师父透露半分。他很懂这种苦楚,这种极致的渴望,所以他想帮吴泽一把。陈临渊马上做出很痛苦的样子,把余千秋抱住。吴泽比余千秋高,并且他身子纤细,从上方肩环住就显的很轻而易举。余千秋头瞬间埋在吴泽的胸膛里,这是他第一次的主动,余千秋有些茫然。“我……,本君怕,想要抱你,不要离开好不好?”余千秋抬头回抱他,“放心,我不会离开的。”陈临渊盯着余千秋的脸,想起了林生尘,之前余千秋受的所有苦,他师父也一同遭罪,这让陈临渊不禁心疼,泪水泛起。他开始哽咽道:“师父……”余千秋以为他还沉浸在恶境中,安抚道:“别怕,有我帮你,很快就过去了,等除去你所有的怨气,你就与常人无异,重回世间,不再受怨气侵身之痛。”陈临渊只是慌神的一刹那,很快想起自己还要帮吴泽。于是他一本正经道:“阿千,本君同你讲一件困扰本君多日的事,好不好?”
阿千喊出,伴随几声烟花绽放声,余千秋心也跟着跳动。“好啊,你说来听听。”陈临渊眸子有火,透过余千秋看到林生尘,他很真诚道:“其实本君很喜欢……(你)”猛的吴泽回归,清醒过来才发现此时他们在冷风里相互依偎,丝毫不受影响,余千秋轻抬眼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一股温情升起。“本君……”余千秋接道:“吴泽,东隅已逝,桑榆非晚。浩瀚宇宙神州大地里,多的是你从未曾见过,从往昔里走出,从深渊里走出,去见识世间的美好吧。”吴泽身心俱震,久久不语,半晌才开口道:“那你……会陪着本君吗?”“会。”嗓音很肯定,吴泽一笑抱的更紧。宫殿内第一次触碰君上的底线放烟花,令众人都吓的失魂,听一些侍女低估,君上与余千秋一夜里同赏烟花,没有发生其他,君上也不曾发怒,真是见鬼了。和煦的晨阳登上高山,余千秋就心急的拉吴泽起床。吴泽还有些睡意,在赶来服侍的婢女的惊悚目光下,余千秋居然能命令起君上起来,尽管君上还有些疲惫。“找本君做什么?”吴泽洗漱完毕后,不满道。“过年啦,去贴门联,窗花。”余千秋笑得紧,充满了期待。吴泽把他一切神情的看尽,故作沉思道:“本君不喜……”余千秋眉一皱,吴泽心里暗笑面上无波道:“不过本君仁慈,就准你这次吧。”话音刚落,余千秋就迫不及待的把吴泽拉出去。整个宫宇内,上上下下忙的不可开交,本冷清无彩的宫墙瞬间铺上一层红袍,比平日多了一份喜庆。在冰冷的宫城里,谁都好久没有见过这一天,不过它终于到了,还是托了余公子的福。余千秋踏地飞起,几个翻身就把灯笼挂上去,一旁架着高梯的随从连忙拍手叫好。有人主动与余千秋说话,却不敢与吴泽,谁都没那个胆子,除了余千秋。吴泽挡住同余千秋道节日喜乐的人,把他往自己身后一带,很不满的扫视众人,他们一惧,焉焉退下,化作鸟兽一哄而散。“你也要来,”余千秋递过来笔墨,“你来提笔。”吴泽皱眉道:“本君不想。”“不行,”余千秋强硬把他拉到案几边,按住他坐下,命令的口吻道:“你必须写。”吴泽无奈摇头,执笔在纸上挥舞,不一会真迹显出,字迹深邃飘逸,余千秋不曾想到吴泽凶狠的外表下,还有这么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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