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轻声道:「他们回来了……」
「……」
「好久,好久没见他们了,没想到,他们两回来了。」
祝烽看着她,柔声道:「你想见他们吗?」
南烟隻想了想,便淡淡一笑,说道:「有缘再说吧。」
见她这样,祝烽便也不再多说什么,隻让人进来收拾了桌上的碗碟,然后对南烟说道:「刚刚吃完东西,你也别乱跑,回去休息一会儿,两刻钟之后出发。」
南烟起身对着他行了个礼,然后退出了大帐。
外面的士兵也已经三三两两的坐下,围着篝火吃起了干粮,空气中弥散着一些烤饼和滋滋冒油的烤肉的香味,南烟一边往自己的帐篷走,一边吩咐随即跟上来的得禄:「你去把太子派来的人叫过来,本宫有话要交代他。」
「是。」
得禄立刻转身下去了。
彤云姑姑陪着南烟回到了她的帐篷里,这里即便没人也烧着炭盆,一走进去就感觉一阵暖意轰的一声迎面袭来,像是一记软绵绵,又颇为震撼的拳头一样。南烟站在门口,隻感觉面前热得人发慌,后背又冷得钻心刺骨,整个人像是站立不稳的摇晃了两下。
彤云姑姑急忙扶着她:「娘娘,怎么了?」
南烟脸色有些苍白,伸手扶着额头:「扶本宫坐下。」
彤云姑姑急忙扶着她走过去坐下,一边给她沏了一杯茶送到手边,急切的说道:「娘娘不舒服,要不要叫军医过来看看?」
南烟一隻手撑着脑袋,另一隻手轻轻的推开了她奉上来的茶,淡淡说道:「军医是给那些士兵们治伤的,能看出什么。本宫没事,只是刚刚在外头吹了冷风,突然进来,有点不适应罢了。」
彤云姑姑道:「那,奴婢撤个炭盆下去?」
南烟摆摆手:「不必,本宫坐一会儿就好了。」
彤云姑姑还是将茶杯捧到她跟前,柔声说道:「娘娘还是喝两口热的吧,驱驱寒气。」
南烟看了她一眼,轻嘆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就接过来勉强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落咽喉,那温度立刻传遍了四肢五体,倒是有一点暖意从寒冷的身体里散开,让她稍稍好受了一些,她原本是不想喝东西的,但喝了这一口之后,忍不住又喝了两口。
彤云姑姑见她这样,微笑着说道:「这个时候,娘娘就是要好好保养才行。」
话音刚落,得禄的声音便在外面响起,他带着那个太子派来的人过来了。
南烟道:「进来吧。」
那个年轻人立刻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显然刚刚才吃了一点东西,面色红润,显然已经退下了一身的风尘。走进来便对着南烟要行叩拜礼,南烟淡淡说不必多礼了,赐座。」
得禄立刻搬了把椅子过来。
那年轻人诚惶诚恐不敢坐下,南烟平静的笑道:「让你坐你就坐,太子让你来给本宫请安,你这一路也幸苦了,本宫没什么好赏你的,就拿点碎银子回去喝点热茶吧。」
说完,看了彤云姑姑一眼。
彤云姑姑会意,急忙走到一边去取了一小包银子过来交给那年轻人,那年轻人唬地站起身来推辞了两下,但到底是贵妃所赐,也不敢强辞,千恩万谢的收下了。
然后,便小心翼翼的看着南烟,不知她要吩咐什么。
南烟喝了一口茶,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一次太子让你来请安,是太子孝心虔了,回去别多说什么,让他白担心。」
那年轻人立刻起身:「是。」
南烟又说道:「信上的事,本宫看了,你隻告诉太子,本宫跟着皇上眼前有大事要去做,这些家里的事,就让他这个做哥哥的多费些心,若他顾不过来,还有太子妃,太子妃人心细,也会看人,本宫把大事託付他们是放心的。」
那年轻人道:「是。」
南烟最后又说道:「这一次皇上来了草原,太子又南下去赈灾,京中应该是内阁的两位大臣坐镇吧。」
她说的,自然是顾亭秋和鹤衣。
那年轻人小心翼翼的说道:「小人只是太子府中行走办事的,朝中的事不敢多话,但娘娘若说是,那想必就是。」
南烟瞧了他一眼,微笑着点点头。
太子身边的人,果然是小心谨慎,也并没有因为皇帝与贵妃离开京城就肆意妄为。
南烟说道:「本宫那位舅父……他,勤于国事,也是个忠诚可靠之人,就让他好好的办事,没事不必跟他多说什么;至于鹤衣大人——」
那年轻人小心的看着南烟:「娘娘有话,要小人带给鹤衣大人?」
南烟想了想,说道:「近年来年生不景气,一年比一年冷,你也就白替本宫嘱咐他一句,多看看天,若是要变天了,让他留神。」
「是。」
「还有,跟他说,若灾情不重,还是儘早让太子回京,免得真变了天,他在外头感染了风寒,京城的衣裳还白放着。」
那年轻人低着头,轻声说道:「小的一定带到。」
南烟笑着说道:「不必紧张,就是些闲话。你下去再喝点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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