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急切的说道:「皇上头疼,你想想,该怎么办!」
鹤衣道:「头疼?怎么会头疼?」
看着祝烽疼得不断挣扎的样子,南烟急得汗都流了下来,一边抱住他儘力的製止他挣扎伤到自己,一边说道:「就是刚刚说起老国舅的事,皇上突然就头疼欲裂,你赶紧想办法啊!」
「……」
鹤衣的呼吸好像停止了一瞬间。
他看了看祝烽惨白的脸和满头大汗的样子,想了想,回头吩咐小顺子道:「麻烦顺公公帮我把之前用过的那包银针拿过来。」
小顺子也急得在旁边直跺脚,一听这话,急忙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拿了银针过来。
鹤衣这个时候也是满头冷汗,他让人把不断挣扎的祝烽抱上床,然后拿出银针来消毒,对着不断摇曳的烛火看了看针尖,然后深吸一口气,道:「微臣先为皇上施针,让他安静下来。」
说完,便将银针对准了祝烽头上的一处穴位。
就在那针尖几乎快要刺入祝烽的皮肉的一瞬间,针尖闪烁的冷冷的光芒也刺进了南烟的眼睛,她突然说道:「等一下!」
「……!」
鹤衣的手一颤,抬头看向她。
南烟也看向他,虽然她还是满头大汗,身体也有些忍不住颤抖,甚至开口说话的时候连声音也是颤抖的,但口气却无比的低沉坚定:「要不要用针。」
鹤衣愣了一下:「娘娘……」
南烟道:「皇上白天的时候发了一天的烧,这个时候又受了老国舅过世的刺激,加上被冷风吹了,自然是有些头疼的,但本宫看着,还用不着施针。你还是先让下面的人熬一副凝神静气的药来,让皇上睡上一觉是正经。」
鹤衣皱起眉头:「可娘娘,皇上现在这样——」
两个人说话间,祝烽还眉头紧锁,脸上也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但,毕竟出身行伍,忍耐是他这样的人的天性,哪怕已经痛入骨髓,他也根本不会轻易的吭一声,只是额头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落下来,不一会儿将枕头都润湿了。
南烟也看到了。
可她还是坚持的说道:「本宫做主,先让皇上安睡再说。有什么事,本宫一力承担!」
听到他这话,鹤衣还有些犹豫,但一旁的小顺子察言观色了一会儿,倒像是有些明白了过来,便上前轻轻的扯了一下鹤衣的衣袖,让他手上拿着的银针离皇帝更远了一些,然后轻声说道:「鹤衣大人,就听娘娘的吩咐吧。」
鹤衣看了他们好一会儿,沉沉的嘆了口气,将针收了起来。
南烟也在心裏鬆了口气。爱书屋
然后,鹤衣便依照她的吩咐下去安排熬药,而南烟就坐在床头,将痛苦得不断呜咽挣扎的祝烽用力的抱在怀裏,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沉声说道:「皇上,皇上忍一忍,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到了如今,皇上还有什么忍不过去的?」
祝烽痛得从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咆。
南烟咬着牙,仍旧在他耳边慢慢的说道:「过去发生那些事情,是妾不在皇上身边;可现在妾在了,就不允许再发生那样的事。皇上听话,妾在这裏,妾在这裏……」
小顺子在旁边看着,原本还想着上前来帮贵妃製止一下皇帝的挣扎。
但,不知道是痛得快要失去知觉,还是挣扎得累了,又或者,贵妃的安慰真的传进了皇帝的耳朵里,他竟然真的慢慢的安静了下来,虽然从他的表情仍然能看出他痛得厉害,但祝烽翻了个身,将头脸完全埋进了南烟的怀裏,一双大手如铁钳一般用力的抱着她的腰,整个人蜷缩起来,像个脆弱的婴儿一般。
南烟就将他抱得更紧了,喃喃说道:「没事的,我在,我在。」
小顺子是不懂男女之情的,可这个时候,也不知怎的就觉着眼睛烫得厉害,心口也沸腾得厉害,他默默的退出了这个帐篷。
于是,就只剩下皇帝与贵妃两个人,安静的相拥着。
过了许久,又听说陈紫霄前来求见,但小顺子直接便将他挡在了帐篷外,直到快天亮的时候,鹤衣那边才送来了一碗熬得浓浓的药,南烟接过来,也是自己先喝了一口,苦得她眉头都要拧成一条线了,过了一会儿,才送到祝烽嘴边。
祝烽像是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但也喝了小半碗。
然后,便蜷缩在贵妃的怀裏睡去。
不一会儿天就亮了,虽然祝烽还没醒,自己也熬了一整夜,但南烟还是打起精神,吩咐下面的人先扶灵回罕东卫,她原本是想让陈紫霄和鹤衣一道扶灵回去,但鹤衣坚持留下来,只怕万一皇帝的病情还有起伏,南烟想了想,也有道理,便留下了他,只是不应召不能进入皇帝的帐篷打扰他休息,然后留下了方步渊带人在这裏守着。
这一留,就一直到了晚上。
南烟几乎是两天两夜都没合过眼,到这个时候精神也快到了极限,却还是强打精神,守着床上的祝烽。
不知过了多久,她有些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安静的帐篷里传来了一阵轻轻的呢喃声,她抬起眼皮,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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