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回来的……”邢烟的嘴角有细微的弧度。
“他们?”战晓雯疑惑,还未等她问清,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有轮胎碾过沙地的声音。
“看,回来了!”
“回来了,人找到了?”
邢烟和战晓雯对视一眼,掀开帐篷迎着人声走出去,正好看见一个捂脸低泣的娇小女人被几个女助理候着往里走。
“真真,没事吧?”
“别哭了真真……”
邢烟他们让开一条路,紧接着,瘦猴便从车上跳下来。
“她怎么哭成这样?”一助理问道。
瘦猴烦躁:“我哪知道,你们这帮城市来的大小姐,个个一身的娇惯病,受点委屈就往外跑,还当这是北上广呢,丫还买醉,完了迷在戈壁里还不得劳大家伙去找!”
说着骂骂咧咧地甩上了车门。
他们找了大半个晚上,沙子都黏在脖子和头髮丝里,还不能洗,到头来连句感谢都没捞到。
刚开头问话的女助理脸一红,咬嘴道:“我就问一声,又没说是你们把人弄哭的!”
老黄打圆场,“好了,大家都累了,先去休息吧。”
瘦猴撇嘴,忽而听见有人问:“陆原呢?”
一看,是邢烟。
瘦猴和老黄听到这话,却是同时一愣,“老大没回来吗?”
邢烟看他们脸上真切的错愕,细微地皱了下眉,“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的吗?”
老黄说:“我们是分三路搜人的,刚才瘦猴找到人后就通知各路往回走,陆队在东南边,照理说应该早到了。”
“不会出什么事——”瘦猴没说完,就被老黄瞪了眼,瘦猴忙自打嘴巴,“呸呸,瞧我这张臭嘴,谁出事也轮不到陆哥,他十六岁就在沙漠里滚了,进沙子跟回家一样,能出什么事,肯定是有事耽搁了,对,有事儿!”
邢烟忽而回身,钻进帐篷拿了个背包。
“瘦猴,你车油量还够吗?”
“够。”瘦猴还没反应过来,邢烟就点点头,“陆原往哪个方向走的?”
瘦猴见邢烟已经拉开了副驾车门,把包甩了进去,忙拦住她,“”邢小姐,你这是干嘛呀?
老黄看懂了邢烟的意图,上前劝道:“邢小姐,晚上沙漠危险,陆队走的时候让你留在营地,我和瘦猴去找吧。”
战晓雯也拉了下她,“邢烟,我们在这等吧,陆队长不会有事的。”
邢烟看了眼漆黑的夜色,已下定决心,“不。夜里辨不清旗标,最好的情况是陆原绕了远路。我和瘦猴去找找放心点,老黄你要在营地,万一陆原回来了就联系我们。”
老黄:“这……”
他还想再说,但见邢烟意志坚定,隻好点头,“那成,卫星电话联系,一有情况,你们就立马返还。”
邢烟颔首,一勾拉环坐进车去。
“邢烟,你小心啊!”战晓雯话音刚落,刺眼的车前大灯就明晃晃地在沙地上射出几米远。
她挡了下眼睛,有些担忧地看着四驱沿着来路重新投入黑暗的轨迹中去。
沙漠里滚起的夜风像是层网纱,铺在前车玻璃上。不远处的雅丹群如同蛰伏的巨兽,灯光所及,只能看见一些边缘模糊的暗影。
“往左边,那里有旗标……”邢烟抓着拉环探出半个头,身体因颠簸的路途而左右摇晃。
“嗳!”瘦猴打了方向盘,他看着这茫茫夜色,心下虽也惴惴,但依旧开口安慰道:“邢小姐你也别太担心,这里的旗标既然是陆哥插的,他铁定没走远。”
邢烟没说话,一时间周身只有碎石打在车底盘上的劈里啪啦声。
两人沿着标记走出了约有十来分钟,眼见沙地上压实的车辙印已经模糊不清了,瘦猴不敢再深入了。
他瞄了眼邢烟,打道回府的话头在嘴里滚了两圈,还没吐出,老黄就打来了电话。
“……啊?”
……
瘦猴的车一回到营地,就看见了一辆眼熟的丰田越野。
隔着老远,就能看到那车后视镜上两杆红色小旗在遥遥招手。但被漆成迷彩色的车身却像在泥地里打了个滚,浑身脏兮兮地吊在一辆黑色越野的后头。
刚才老黄来电话,说陆原已经回了营地,一同带回来的还有三个年轻的学生仔——俩上海姑娘和一东北小伙。
原来刚才陆原出去搜人时,中途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正是今早遇到的学生团打的,他们本来打算沿途返回休息站的,谁知半路竟然陷了车,减震器都爆了。这荒郊野外的,哪里有更换的零件,着急忙慌下,还是叶城在车兜里翻到了之前在西宁时陆原留给他们的救援名片,也幸亏程果没因和陆原闹不愉快而把卡片丢掉,不然三个人还真的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无门了。
因为还折回去拖了趟车,邢烟他们几乎是和陆原一起回来的。
被众人围着的越野车门被打开,陆原扶着孔眉下车,后头还跟着一瘸一拐的程果以及满脸灰败的叶城。三人都是灰头土脸的,时髦的衣着上满是沙尘,浑像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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