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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天气有些冷,百姓们大多缩肩拱背,一副瑟缩的样子。
不少人都心生埋怨,只是不敢说出来。
郑无疾站在高台上,向众人说道:“数月以来大伙儿都辛苦了,河渠今日竣工,请各位都来做个见证。”
有人终于忍不住小声滴咕道:“见证个屁!功劳都是当官的,我们老百姓就是出苦力!”
“可不是么,这么冷的天到这儿来杵着,还不如老婆孩子热炕头,喝一碗稀粥来得舒服。”旁边立刻有人附和。
他们早就问过人了,今日可是不管饭的,大老远地来,在这儿冻半天,再饿着肚子回去,就为了听当官的讲几句话。
实在够折腾人的。
好在郑无疾并没有啰啰嗦嗦说太多,只是又把出席的这些头头脑脑都介绍了一遍,连刚刚从京里来的两位大人也都当众引荐了一番。
“瞧见没有?那几个红盖头一揭就算完事儿了。”有人指着河渠上面用红绸覆盖的石碑说。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人问。
“能是什么?歌功颂德的玩意儿呗!”之前说话的人冷笑几声道,“必定是写着知州大人的丰功伟绩,要流芳百世呢。”
周围的人立刻恍然,点头表示同意,这当官的还不都是为了名和利吗?
“那怎么还立了三个大石碑呀?这是把他祖宗十八代都刻上去了吧?”人们的语气越发不满起来。
好像发一发牢骚能让身上热乎一些似的。
“说不定这河渠通了水,能让咱们随便用呢!我家有几亩地,就在河道边,不比靠天吃饭强多了?”
“你想得美!让你白用当官的从哪赚钱?!”立刻有人朝他泼冷水。
也不怪老百姓这么想,从来苛捐杂税名目繁多。
车有车税,船有船税,养牲畜要交税,生孩子也要交税。
当地方官的都有一手巧立名目的本事,这河渠一挖通,百姓灌既和行船,又能收不少钱了。
人群中议论声渐大,官差立刻走过来製止。
郑无疾还站在那里,笑眯眯地说道:“今日天气有些冷,各位稍安勿躁。
这第一块石碑嘛,就有请本州的七位知县和几位乡绅商户代表众人揭开。”
七个县的知县听了多少有些惶恐,毕竟在这里比他们职位高的还有好几位。
因此连忙推让道:“使不得!使不得!”
郑无疾说道:“在这里不以职位高低来论。参与挖通河渠的是七个县的百姓,你们作为父母官组织调度,着实辛苦。
更何况你们带头拿出家中积蓄,填补不足,着实令人敬佩。”
七个知县顿时有些懵,他们什么时候拿出钱来挖河渠了?
“在此之前,我从未对百姓们说过,本州的官员和乡绅商贾都纷纷拿出钱来支持此次水利工程。
因钱数有限,而工期不定,究竟该开支多少,要等最后才能核算。
如今朝廷拨款要几个月后才到,所以先给大伙儿发一半的工钱。
这钱嘛就是咱们自己州县的人凑起来的。”
百姓们一听,居然不是白干,还有工钱可领,顿时欢呼起来!
那几个知县虽然听明白了郑无疾所说的话,可还是有些不明白他们什么时候拿出了钱来。
“该不会是让咱们现掏腰包吧?”申鼎觉得大事不妙。
在这个节骨眼上当众说他们捐了钱出来,这跟明抢差什么?
而被点到名字的乡绅和商户代表倒还算澹定,毕竟他们给这些人提供了饭食。
“几位大人等什么?快上前吧!”郑无疾笑着示意这几个县令快去把第一块石碑上的红绸揭下来。
“走一步说一步吧!”叶承训小声说,“总不能在这儿翻脸。”
说一千道一万,郑无疾都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轻易得罪不得。
几个人各怀心腹事走到石碑前,和那几个地主和商人一起将红绸扯了下来。
只见那石碑正上方刻着功德碑三个大字,下面刻着许多人的名字,后面是捐款的数目。
这几个知县每个人捐了一千至一千五百两不等。
此外还有许多地主和商户,每个人也捐得不少。
多的有三千两,少的也有一二百两。
以及都有谁管了几顿饭,用了多少粮食蔬菜和猪羊。
这几个知县互相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这个钱数正好是他们给郑无疾过生日时送的银票。
一两不多,一两不少。
“各家的工钱,青壮劳力每人每日五十文,妇女与六十岁以下老人,每人每日三十文,十五岁以下孩子、六十岁以上老人,以及怀有身孕的妇人,每人每日二十文。
各家各户每日出工都有详细记录,半点儿也不会错。
稍后便按所在的县分别领取,今日领得一半工钱,等朝廷的拨款下来之后再领另一半。”郑无疾依旧笑眯眯的,并不显得如何志得意满。
而下头的百姓则已经高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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