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地把手递过去,心口像被一万隻马蹄同时踏过,乱糟糟的,又钝又疼。
“我知道,你其实一点也不想伤害老师的,对不对?”白凝微微歪着头,目光无比真诚,盛着他从没在任何人身上感受过的信任和期待,紧接着又黯了下去,“可你现在……你现在这样……真的特别让老师失望……”
她抽回手,拭了拭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又拂了拂头髮,遮去眼底冰冷的光。
先礼后兵。
在她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之下,如果他能够想通,信守诺言,那自然最好;如果他实在不可理喻,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采取些非常手段了。
习惯了和她吵架斗嘴,第一次见她示弱,还是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梁佐张口结舌:“我……你……”
他坐在她身边,把她搂进怀里,不太自在地拍了拍她圆润的肩膀:“行了行了你别哭了,什么定时发布什么黑客,都是我吓唬你的!你早点这么乖不就好了?我也不是非要把事情闹大呀!”
开玩笑!他怎么可能让别人看见她那副勾人的样子?
他翻出手机里存着的视频和照片:“喏!仅此一份,等散场了我就删除。你要是不放心,到时候我把手机给你,你亲手删,怎么样?”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看见她伤心难过的样子,心臟就憋闷得厉害。
还不如牙尖嘴利和他呛声,把他气得肝疼的时候呢!
此时此刻,他脑海里一团乱麻,分不清那萦绕于胸的又生气又心疼的复杂情绪到底是从何而来,只是本能地想要逃避,不肯承认自己在意她。
至于这一次的纠缠,不过是……不过是因为他还没爽够便被她踹了,心有不甘,想要找回场子罢了。
谁离不了谁呀?
白凝半信半疑地点点头,走到衣柜前面挑选衣服。
从刚才侍应生的打扮,她已经大致猜到,今晚的聚会,大概是个十分情趣淫艷的场面。
有梁佐护着,她并不担心会吃什么亏,相反倒有些好奇。
梁佐紧跟过来,仔细看了看各种薄如蝉翼的轻纱,一脸牙疼:“怎么都这么暴露?不行不行!”
他是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这种类型的party参加过不少次,虽然没有真的吃过猪肉,也是见过许多大场面的。
这种衣服穿在别的女人身上是美景,穿在白凝身上,他就有种自己家的宝贝被人觊觎视奸的硌应之感,万万不能接受。
“那怎么办?”白凝也有些放不开,将衣服一件件拨过去,“好像都是这种类型的。”
梁佐苦思冥想一会儿,将一件较为贴身的白色短裙当做打底,让白凝在外面又罩了条浅蓝色的长纱裙。
这还不够,他又挑了个带着长长头纱的淡金色蕾丝面具,将轻纱扯到前面,覆在她胸口,皱着眉前前后后审视了好几遍,确认没有暴露之处,这才放行。
等他换好衣服,两个人临出门的时候,他又叫住白凝,递给她一把精緻的象牙扇子。
“谁敢占你便宜,你就用这个敲他,往死里敲,知道吗?”他一脸严肃地叮嘱。
白凝眨眨眼,忍不住有些想笑。
他难道以为她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吗?
还没等白凝敲人,梁佐先跳了脚。
他横眉怒目地指着入场口的男侍应生:“你他妈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什么群交?让别的男人操白凝吗?他又没毛病!
男侍应生专业素养极高,连忙道歉:“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没说,您别生气。”
到场的诸位,都是抱着寻欢作乐的想法,贵妇人带着小鲜肉,阔少爷领着小网红,本来就是露水情缘,愿意将伴侣拿出来共享的不在少数,就算不愿意,也不至于七情上脸,发这么大的火气呀?
真要那么在意,还带来参加这种游戏做什么?
这年头还真是什么稀奇事都有。
侍应生将金色手镯收了回去,毕恭毕敬地将黑色的那隻捧到白凝面前。
白凝接过来戴上,看在少年还算合格的表现上,主动輓住他的胳膊。
梁佐呆了呆,嘴角的笑几乎咧到耳后根,变脸速度之快,令侍应生啧啧称奇。
两个人的脚,同步迈进会场大门。
与此同时,八点的钟声敲响。
一场好戏,就此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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