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纤细的手臂颤巍巍地圈住墨离,怯生生地问他,可不可以也喜欢她。
心跳忽然漏了一拍,隐隐有些异样的陌生滋味。墨离不自觉地捂住心口,将晦暗的视线从窗外收回。
一些事情,于他人而言或许只是船到桥头。于墨离,却偏生是终极难题。
毕竟,本能教给他的只有杀戮,天道留给他的也只是冷漠。
小傻猫要的那样东西,于他而言,实属陌生。
墨离觉得她实在不该问一只折了翅的鸟儿,飞起来是何感觉。
就像是不该问他这个缺了爱魄的人,可不可以分出一点喜欢。
一阵狂风入内,带入丝丝细雨,梨花木的地板上,很快就是湿迹一片。
墨离起身要去关窗的时候,才察觉到身体的异样。
站起来的一刹那,他只觉两眼发白,头脑一热,险些摔了下去。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是滚烫的温度。
墨离心下一凛,即刻念了个诀,压制住几欲炸裂的头,然后径直往夏天的小院奔去。
敞开的门扉之后,是妖月和昊悅同样焦急的身影。
昊悅甫一见到墨离,便不可自制地暴怒起来,他猛然上前一步,作势要去揪墨离的襟口。却碍于这将将复原的身体,又险些吐出一口血来。
妖月见到墨离,只泫然欲泣地递给他一张纸条。
有些昏暗的烛火下,他看见上面画着一只小猫,背着小小的包袱,出了一座岛。
那岛上站着个身着白袍的小龙,小龙身边有一堆鱼。
墨离笑了,转而又湿了眼眶。
因为小傻猫走了,走的时候,还希望他能有吃不完的鱼。
纸条上只写了两个字,一笔一画甚是认真,可还是丑到几乎难以辨认。
墨离。
他的名字。
他都要忘了,夏天是一只猫,她不会写什么字。
这歪歪扭扭的几个字,也许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努力。
正如那晚,那句她踌躇良久才敢问出口的话。
墨渣渣,就问你现在慌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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