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酷地太过坚决了,让林梦开始愤怒,愤怒到想咬他,想砸烂了手头的电话。只是在她愤怒到快要到达临界点的时候,猛然一个想法窜过了她的脑海,这几乎是让她全身都冰冷了起来。
「那天……」她的手哆嗦地就像得了病一般。「那天晚上,是……是不是你?」
他沉默。
这更加让她不安,她嘶吼了起来。
「说啊,那天晚上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说啊,说啊!」
她暴躁地像头怒狮,也癫狂地像只怒狮!
他「卡擦」一声,挂了电话,浇了她一身的水,是冷的,从头到尾,冷得她都开始哆嗦了起来。
她无力地放下了电话,呆呆地坐了一会儿之后,掩面痛哭了起来。
那个晚上,她的意识不清,只感觉似乎看到了容凌,所以也一厢情愿地就认定了和她纠缠在一起的男人是容凌,可是她却完全地忽略了,这可能会是别人。或者,她醉的太厉害了,所以把别人看成了是他!
只有那么一次,孩子就是在那个晚上有的。
他那么冷酷地命令她把孩子给打掉,那么决绝地说不会承认这个孩子,是不是,因为这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因为那天晚上,他根本就没和她在一起!
这个想法几乎让她崩溃!
她惊惧地缩成了一团,猛然间就觉得肚子那块好冷!
要真的不是他的孩子,不是他的……不是他的……
她哆嗦了起来,眼泪更是宛如河流一把地流了下来。要不是他的孩子,她还怎么要啊?!
心里有窃喜,对这孩子也有些莫名的期待,不过就是因为认定了那是他的孩子!
可,孩子要不是他的!
她该怎么办?
怎么办?!
这根本就不是由她决定的事情了,第二天早上大概9点钟的时候,一群人敲开了江小谐的家门。保姆开门,带着防备。
「找谁啊?!」
「找林梦!」领头的男子带着一丝笑意,那干净的外表,利落而成熟的气息,看上去就像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保姆本能地有些警觉,把林梦给叫了出来。
林梦认识这个人,容凌的生活秘书--小段,在希望新村的时候,她是见过这个人的!
「容总让我来的!」
小段微笑!
可林梦的脸色却白了。
防盗门不是能不能打开的问题,而是即使不打开,小段带来的人也完全也这个能力自己打开。
「他……让你来做什么?!」她的嗓音带着大哭之后的沙哑,眼睛依然红肿着。昨晚上,她是哭着睡了过去的!
小段进了门,还算是有礼地回道:「容总吩咐我带你去趟医院,这是昨晚说好的事情!」
话说到这里,已经是不言而喻了。容凌派来了人,强制性地要带林梦去医院打胎!
林梦的身子晃了晃,浑浑噩噩地被两个人拉着走着。上了车,往医院去!最后的目的地,果不其然地进了手术室。
「躺上去吧!」已经穿好手术服,带着口罩的医生,淡漠的命令,遥手指了指手术台。其实两个多月打掉孩子不过就是吃些药片的事情,不过病人方面要求安全稳妥,那也就只能上手术台了!
林梦瞪着那宽宽窄窄,像个棺材板的手术台,大脑有一分钟的空白。
她之前所有的坚持,都被这个孩子不是容凌的的猜测所摧垮了。一个陌生人的孩子,她怎么要?!又哪来的勇气抵抗重重困境好好地去养?!
打掉它吗,就这样让这个孩子消失,让所有的过去都化为云烟吗?!
她不知道……不知道……
被护士推着,身不由己地推上了手术台,那边医生已经吩咐准备好麻醉用品了。
手术台好冰冷啊,她一躺上,冷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双腿都跟着打颤。耳听着,周围有走动的声音,是护士在那准备东西,时而有护士和医生的交谈声,听起来很近,可又让人觉得遥远!
一双手,猛地摸上了她的腿!
「把裤子脱掉吧!」冷漠的命令,出自带着口罩的医生的嘴!
林梦的手开始哆嗦,迟迟搭不上裤沿!
不要孩子,真的不要孩子了吗?!
这裤子一脱,就没有退路了,孩子就没了!
在她的肚子里,安安静静地呆了两个月,悄悄地和她融为了一提的孩子,就会没有了的!然后,她就还是她了,一个人的她了!
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你没想好吗?!」医生冷漠的口气,突然添了一丝柔软。她拉下口罩的剎那,林梦才发觉,这个人她竟然是认识的,就是那天断定她有孕了的那个女医生!
「你没想好吗?!」女医生又问,眼睛里有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出来的祥和和慈悲。「这也是一个生命,不要随意而任性地去轻贱任何一个生命!姑娘,我再问你一次,这孩子,你到底是留还是不留?!」
不要去轻贱任何一个生命吗?!
林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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