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然眨眨眼,沾血的唇瓣启合,殷红妖艳。却无辜至极地问:“色诱?你要教我色诱谁?”
她歪着小脑袋,眼眸透亮清澈,一副懵懂求知的乖学生模样。
明景隻觉得心头被挠了一下,哼道:“你不知,又为何叫他先生?”
“临安是读书人。他会弄墨,赏文画。一身书卷气极重,叫他一声先生是没错的。”星然颇有同病相怜的意味:“他是文人子弟,我在醉隐楼能与他多说说话,于情于理,都是好的。”
可明景还是冷着一张脸,随时要抽她鞭子似的。分明易容改息,但他生气时微微下撇的嘴角是不变的,还有眼角眉梢的冷淡。
星然尝到苦涩的血味,问:“先生,你该不是吃醋了?”
只见明景眼神忽闪,星然乘胜追击,举起一指抵在唇边,用他教导的媚惑软语说:“不然先生为何要教训我,啃得我如此疼?”
这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只会让人想把她狠狠操到哭。
明景低骂了一声操,扬唇冷笑:“你是假不知道,还是真装傻?那小倌早就被男人用鸡巴操透了,心也烂透了。否则他说得出,祝你日后在男人身下承欢挨操,多得钱财的话来?”
话语低俗又直白。星然不觉脸热,隻觉得心凉无比。
她就是知道,才没法与明景动气。
面前的男人口吐淫语,改了模样,却难改出尘清傲的气质。
如剑锋扫雪,苍茫渺渺。乱世悲亡与他有何关系?
星然幽幽开口:“其实临安说的,也无错。这世道,我若想有口饭吃,除了这条路,还有别的法子走?”
明景总觉得她意有所指,应是骂他将她当童养媳。明景蹙眉责骂:“胡说八道。就凭你那医术,也能吃饱饭。”
“那又如何呢?”星然轻笑:“除非我躲进山里吃野草泥土,否则武帝天下大统时,我便是奴隶。我能做大夫?顶多充军妓。如此一想,我现在多与临安讨教讨好男人的方法,倒是未雨绸缪。”
明景伸手,狠狠捏她这张言笑晏晏的脸蛋:“还想讨好别的男人?我会让你做武帝的军妓?你怎无野心,做武帝王后?”
星然竟然认真地考虑他这句胡话。
像他这般一剑断千军,破万马,荡凡尘,抵在武帝颈上,逼他求娶自己么?
星然对脸上的疼痛不以为然。反而因明景这话笑得厉害,“吃饱了才有力气做白日梦。我要去吃饭了。”
她转身离去,唇上鲜血似刀尖流淌般骇人。明景想抓她,质问她竟然敢不信他。但小姑娘三步并两步地跑出屋。
相比于日后是否离了他是否充军妓这事,她显然更不愿饿一顿肚子。
……
匆忙赶到饭厅,已然饭毕。只有鸨母在位上磕瓜子,一旁有两位正红的姐儿在给鸨母捏肩剥果。
星然刚出现,众人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鸨母脸色很难看。她虽把星然当摇钱树栽,但连饭都不按时吃,离日后闹绝食上吊还远么?
鸨母清清嗓子道:“哟,这饭都凉了才过来,是不想吃罢?”
桌上已没饭了。星然硬着头皮说:“劳烦妈妈派人来唤,我还不饿。”
妓子们嗤地笑出声。
“瞧瞧,多懂事的姑娘。你们都学着点。”鸨母尖声道:“咱们呢,身子是最重要的,尤其是腰要细。细腰软骨,男人操起来才舒服,一个个喂的猪一样,男人除了胸前那两块肉,还爱啃别处肥肉不成?”
“哼。话说得好听,干脆饿死算。这么细的腰,操一下就断,谁喜欢?”妓子们窃窃私语,淫秽之词叫星然羞窘至极。鸨母隻磕瓜子,全不做声。
“那我就先回房了。”星然尴尬至极,行了礼就往外跑。
她盯着脚尖走路,险些撞上别路来的久久。
“你怎么回事啊?”久久往后一跳,急忙捂住肚子,打了个饱嗝没吐出来,才问:“我伺候完姐姐们吃米糕都没见到你,你不在饭厅听妈妈训话,跑什么?”
久久年纪不大,却是个机灵鬼。她又故作老成地说:“哦,我看你是大小姐脾气没改,不想和姐姐们一起吃饭。又被妈妈骂了,索性闹绝食是不?”
这丫头在她面前人小鬼大,虽不至于讨厌,但星然还是要将话说清楚。
偏偏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一声。星然见久久讶异憋笑的样子,肩膀一颤一颤的,星然也不自觉地跟着笑。
“我……我刚刚迷路了。”指指明景咬破的嘴唇,星然虚虚实实地解释:“摔了一跤,没赶上吃饭。我现在好饿。”
久久立刻蹦过来看星然伤情。
星然注意到,久久手背上通红的鞭伤可重多了。
“我怎么就碰到你这么个姐姐!”久久一边叹气,一边甩手,稀松平常地说:“没办法,我去厨房给你偷两个包子吃。你可别再迷路了,你做错一回事我捱一道鞭子呢!捱的多了,我得找你要钱买药的。”
星然房内等了片刻,久久便抱着两个热腾腾的肉包子进来。
“久久好厉害。”别说是后厨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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