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沉下气:“你自小胆大心细,本宫这些担心,在你这都成了瞎cao心,你要住哪里住哪里,不过起火的地方暂时不要去了,等本宫找人修葺好了,过一阵你再用。”淑妃和贤妃对视一眼,都笑着宽慰皇后,又把太子狠夸一顿。临危不乱,稳重从容,乃是君王气度。皇后没说什么,太子倒是客客气气的回了几句,然后目光往两个弟弟身上一瞟,对他们能来此探望表示感谢。魏诚和魏钰连忙表态,希望太子皇兄能保重身体,国事虽然重要,但也不能耽误寝食。太子看着两个弟弟,忽道:“二弟三弟有此心,孤深感欣慰,父皇常说,兄弟如手足,当年父皇能诛杀妖妃乱党,也是靠着兄弟姊妹奇心协力,如今父皇抱恙,孤若能得两位皇弟相助,定能如虎添翼,这也当是父皇所愿见到的。”淑妃袁氏连忙道:“殿下言重了,钰儿这孩子,如今读书都还是叫我头疼的事情,哪能比殿下。”贤妃赵氏也跟着道:“就是,说起来诚儿只比殿下小半岁,可这玩心始终下不去,别说是国事了,我都担心往后他出宫建府,连府里都管不好。”太子淡淡一笑,以早朝在即为由,没有过多纠结此事,简单说了两句,便拜别皇后与二妃,领着谢原离开。谢原眼看着太子在转身时,一脸的谦和恭敬慢慢淡化,变得沉冷,他忽然觉得,两位娘娘并不都是夸张直言。太子年岁不大,但已有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和稳重,至少凭谢原对两位皇子的观察,是远不如太子的。也许他们本性如此,也许有掩藏,但都不是眼下的重点。走出一段,太子低声道:“姐夫放心,孤已将人安置好,一切按照计划来。”谢原回神:“是。”这日, 太子如常上朝,丝毫没有受到东宫走水一事的影响,朝臣看在眼里, 待下朝后,对此事的议论反而淡了。此事传到后宫,皇后事无巨细的讲给了建熙帝听。建熙帝靠坐床头,手里握着一卷书,听皇后说完, 他笑了笑, 缓缓道:“千教万授, 不如一试。”皇后见建熙帝也这般淡定, 也不似早间那般焦虑,但她还是道:“宸儿如今重任加身, 身边的人更该仔细精明着些。若再出现昨夜那种事, 臣妾的心都得吓出来。”建熙帝沉默片刻,拍了拍皇后的手:“不急。”皇后愣了愣:“陛下?”建熙帝沉声道:“你纵是将他护的密不透风,也终有要放手的一日,能这样护到几时,倒不如趁着我们还有力气时,先放手让他去做,即便真出什么错漏,也还有挽救的机会。”皇后闻言, 终是没再说什么。谢原在宫中了解情况后,便直接回了谢府,接上岁安往北山去。一路上,他和岁安说了宫中的情况,和岁安想的差不多。两人刚到北山, 祝维流就找过来了。各州道要参加祭礼的人都在赶往长安,不日便会抵达。类似樊家、祝家,桓王安王,因处于军事重镇,所以不会在此行上耽误太久,可能祭礼当日到,结束后立即返程。而不在长安城内的王孙侯爵或是各州道官员,大约担心建熙帝会像白水河漕运贪污案那样,是攒着什么目的借题发挥,所以不敢怠慢,可能还会提早许多来,这就需要提前将安置的位置腾出来,还要安排守卫。祝维流搞来了名册和一张城防图,图上标记除了各个官驿和别苑的位置。“毕竟是长公主的丧仪,所以我拿来给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特别安排的地方。”谢原看着祝维流拿出来的东西,想到些别的事,眼见岁安已接过图册在看,便没有多说。片刻后,岁安回道,“这个安排没问题。不过,还不够。各州道文臣武将和记录在册的皇室王爵都是奉旨来长安,如果有什么闪失,事情就不好收场了。”祝维流挑唇一笑:“当然是要做两手准备。你看到的这些都是明面上的布控,至于暗中的布置,这不是找你来商量了吗。”岁安原本在思索什么,忽的,她的眼神慢慢从手中的图册慢慢移到了面前的祝维流身上。谢原察觉她的目光,垂眼敛眸,假装没看到,而他这个反应,又被祝维流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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