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兄弟背脊一直,对周玄逸的告诫肃然接受。周玄逸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他至今对岁安会出现在扬州感到惊讶,但好歹是将两人的嘴封牢了。……赶了好几日的路,一行人终于在九月初的黄昏时分抵达雍州,长安遥遥在望。雍州馆驿早已接到谢原传出的消息,安排好了下榻之处。“啧,晦气。”魏楚环站在岁安身边,低低的嘀咕了一句。这馆驿不是别处,正是当日箫翌弄丢税银的馆驿。箫翌因此入狱,魏楚环自然讨厌这里。岁安偏头打趣:“那你自己去找家客栈歇息吧。”魏楚环翻了她一眼,“哼。”另一边,雍州州官已经赶来,谢原带人与他们碰面后,开门见山。因此次回长安押送了要犯,所以每到一处落脚地,都要先将犯人安置。雍州人多口杂,之前还出过丢失税银的事,未免临门一脚反出差错,谢原希望借用州府大牢,将这些要犯关押一晚。州官自无二话,当即派人张罗,且在谢原的强调下,保证会严加看管。谢原搭手一拜:“多谢。”……处理完这头,谢原回到房中找岁安。“明日启程回长安,我可能没法亲自送你,得安排人悄悄送你回寺中,等面圣之后便立刻去接你,可以吗?”岁安笑笑:“没关系的,我可以自己回去。也没有多远,而且寺中我也留了人,传了消息,他们会接应的。”谢原弯唇:“我知道你做事细心,无需别人cao心。但这个就别和我争了,我本当亲自送你去才放心。”岁安抿唇一笑:“好。”赶了一日路,岁安早早散发更衣准备休息,见谢原只是静静坐在房中,似在等待什么,她也没多问。不多时,魏楚环过来敲门:“姐姐,睡了吗?”岁安让朔月开门将人引进来,魏楚环进来了,却不是找岁安,而是直奔谢原:“谢大人,布置的如何?”谢原:“县主放心,若今夜再不动手,他们就没机会了。”魏楚环转头看岁安,岁安跟着安慰:“放心吧。”听了这番安慰,魏楚环竟真的平静下来。她也不想回去,派人去要了些茶果:“姐姐陪我说会儿话吧。”岁安微笑道:“好呀。”“姐姐稍后真要回寺中吗?”岁安轻轻点头:“嗯。”“那你……”魏楚环顿了顿,压低声音:“你这一趟功不可没,若上报朝廷,论理该嘉奖,可若连行迹都抹去,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谢原瞥了魏楚环一眼,没有说话。岁安:“我又不需要什么嘉奖,大家都没事就好。”“你……”魏楚环还想说什么,察觉到谢原逐渐凌厉的眼神,终是默默闭嘴。夜渐渐深了,就在魏楚环忍不住栽脑袋时,外面忽然来人。“大人,抓到了!”魏楚环也清醒过来:“谁?”谢原弯唇一笑,走过来按住岁安的肩膀:“我去看看,你和县主留在这里。”岁安:“快去快回。”魏楚环也想跟去,被岁安按住:“留着,该你陪我了。”很快,谢原赶到州府大牢,从睡梦中被惊醒的州官也已赶到。大牢内外竖起许多火把,将中间的人照的亮亮堂堂。谢原一眼落在一个穿着官服的青年身上:“就是他?”商辞冷着脸走出来:“是他。”此人,括户推行之初,被从户部司调派来给商辞作副手的员外郎,马廷明。也是当日作为内应,里应外合帮着盗走税银的同伙。谢原看着早已吓得面目呆愣的马廷明,咂摸道:“姓马……还真巧。”……
“这世上果然没有什么鬼怪乱神,我说这税银怎么可能不翼而飞,由亲自推行新政的官员配合盗贼盗窃税银,自然神不知鬼不觉!”得知真相的魏楚环又惊又气,连瞌睡都散了。一旁的岁安则是面色凝重。原本以为只是民间组织,没想到,他们在朝廷都有人。此事一旦捅到御前,马廷明此人得查,连带着举荐过马廷明,和他相关的人,都得一一查探。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事情就越来越复杂。正当岁安准备起身传唤玉蝉时,忽而身子一软,晕了过去。“姐姐!”“有、有孕?”谢原听到这个消息时, 整个人都懵掉了。岁安有身孕了。朔月和玉藻万分欣喜,迫不及待想要将这个消息告知长公主和驸马。魏楚环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心里一阵后怕。按照她的孕期, 谢原离开长安之前她就已经有了。寻常妇人有了身孕,谁不是汤药补品保胎, 谁敢这样跑出来?岁安这一趟多少是为了她和箫翌, 要是这一路上孩子有什么闪失,不管是谢府还是北山, 她都扛不住啊。“你……感觉还好吗?”魏楚环没怀过孩子,只觉得有孕的妇人都是鸡蛋壳,碰都不能用力碰,不由伸手虚虚护着。岁安没有回话, 她的注意力都在谢原身上。魏楚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谢原沉默不语,失神多过喜悦。魏楚环不是很满意他知道自己要当爹了的喜悦,扬声提醒:“谢大人不会这么着急就在想孩子的名字了吧?”谢原回神, 看了眼岁安。岁安冲他笑了笑。谢原竟被这笑容晃得心头一堵, 五味杂陈。他握住岁安的手,笑道:“幸好这一路无事,还是我亲自送你回寺中吧。”魏楚环发表意见:“还回什么寺中啊,赶紧送回谢府歇着啊, 多这一趟折腾,多累人啊。”“不必。”岁安主动道:“我此行还是不要暴露太多才好,先回寺中再回府中,也不折腾的。”“可是……”魏楚环还想劝说,岁安一个眼神堵了她的嘴。朔月在旁帮腔:“县主,听闻妇人坐胎, 头几月都是不声张的,孩子娇气,等妇人将胎坐稳了,再告知亲长也不迟呀。”魏楚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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