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全都拿下!”几个护卫闻声欲动,那头几个男人察觉不对,拖着两个少女后退:“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干涉我们的家事!”玉藻冷声道:“没人关心你们的家事,我家夫人身怀六甲,一路都顺畅无事,偏在今日因你们受惊动了胎气,把他们抓住,送官!若我家夫人有什么事,你们所有的命加起来都赔不起!”玉藻一开口,大家纷纷望向停在一旁的马车,马车看起来并不奢华,甚至还挺朴素,若非对方主动表态,怎么都不像是大户人家出行。“发生什么事了?”商辞和守城打完招呼回来,脸色不善。众人纷纷看去,只见走来的青年一身清贵,冷峻威仪,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从城门方向过来的守卫,像是来为那辆马车引路开道的。几个男人见状就知不妙,二话不说,甩开那两个少女拔腿就跑。“诶,跑了!”路人指着那几个落跑的男人,你们不抓吗?玉藻不为所动,而是走到两个少女面前,给她们脱臼的下巴按回来:“他们走了,只能抓你们了。”两个少女一身狼狈,浑身都疼,她们怔然看向不远处的马车,跪下来磕头。“贵人饶命。我们不认识刚才那才那些人,更无意惊扰贵人!”两个少女瞧着十分可怜,路人有些看不下去,出声帮腔。“她们分明是被欺负的,刚才跑掉的几个才是祸首,你们为何不去追那些人,反倒为难两个姑娘?”“就是,你们这不是欺软怕硬吗?去抓那些人啊!”迟来的正义之声刚起,便被另一道凶悍的女声压了下去——万柔:“刚才几个男人对她们拳打脚踢,怎么没瞧你们站出来说她们是被欺负的?眼下我家夫人被惊得动了胎气,顺理成章的追究,你们反倒开口抱不平了?如何,是觉得我家夫人格外讲道理,不会像那些恶霸一样动手是吗?到底是谁欺软怕硬?”万柔一番反驳,竟真震住了那些打抱不平的声音。人在路途,求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也不是什么有来头的大人物,有时多管闲事,反而会给自己惹麻烦,能这样帮腔说一句已是仁至义尽。“哎呀,赶紧排队进城吧,这队伍都断开了!”不知是谁先说了这一句,众人老老实实回去排队,仿佛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看热闹的人散去,两个少女还跌坐在地,万柔跟玉藻说了句什么,玉藻点头。随后,万柔上前与那两个少女问话,没多久,两人便被护卫带走了。商辞站在一旁干涉,神情却有些复杂,他看了一眼马车的方向,走过去整队入城。随着车队入城,城门口很快恢复正常秩序。“有趣。”停在城外一角的马车里,青年看完了所有热闹,半截面具下露出的唇角微微上扬。“郎君,已得到信报,今日进城的两拨人,前面的是从雍州过来查案的,方才进城的的是此次推行新政的括户使。”“原来就是他。”青年笑容诡谲,声音渐冷:“一个两个,都会给人找麻烦。”“若寿州也开始括户,恐怕是个麻烦。”青年冷眼看着城门方向,忽然笑了一声:“那就要看,他有没有命来立这个功了。”说罢,青年甩下车帘,悠悠道:“来者既是客,咱们也得好好招待。”……云城是州治所在,因近来人数大增的关系,客栈驿馆几乎都满了,虽然有商辞提前安排,但岁安明显感觉周围嘈杂许多。领了房门钥匙,玉藻照旧带人检查房间,商辞则陪着岁安坐在外间吃茶小憩。他心有所思,眼神一下下瞟向岁安,岁安想当不知道都难。“师兄有话不妨直说。”她主动问了,商辞顿时就忍不住了:“方才在城门口,你说你已有……有孕?”岁安眉眼轻敛,笑道:“那个呀,我信口胡说的。”“胡、胡说的?”商辞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心里也不堵了。下一刻又有些生气:“你怎么能拿这种事胡说?太没有分寸了。”岁安转着手中的茶盏,不说话了。商辞意识到自己刚才语气重了,忙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可是你……”刚巧这时,万柔回来了,迫不及待的向岁安汇报。那两个娘子已经被送到官府,经查验,她们的路引和身份都没有问题,是经人介绍,从寿州的潞县过来做工的。两人从小干粗活,练了一身好力气,听说那工活除了辛苦累人再无其他,赚得的钱至少能保家中衣食无忧,揣着防身的家伙就上路了。也因为过于警惕,偷钱的小贼刚伸手就被发现了,没想到对方还有同伙,她们都不敢想象自己当时要是被拽走,眼下是个什么情况。所以,两人对万柔感恩戴德,坚持问了万柔的姓名和家门位置,似乎打算等以后赚够了钱,有能力了,再来回报。救下两人之前,万柔就凭自己的经验猜测过情况,如今事实和她猜测的无二,她便有些控制不住的得意,仿佛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又有些渴望被肯定和赞赏。岁安笑起来:“多亏阿柔你细心,这两位娘子的感恩,你受得住。”商辞得知是万柔先招惹这事,眼神一沉,“出门在外,一切都当以夫人的安危为先,万娘子既有些江湖经验,理当以规避麻烦为主,而不是主动招惹。你可知今日在城门口那一闹,多么引人注意。”
“可我不觉得这是麻烦。”岁安放下茶盏,柔声清浅:“我听说,同样是家里的孩子被人牙子拐走,若拐走的是个小郎君,家中必定翻天覆地,报官找人。”“但若是女娘不见了,家中多半会先隐瞒消息,暗中寻找,确定人真的丢了,往往会放弃寻找。因为人找回来,清白也没了。”“同样的道理,一个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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