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可能与你父亲被杀一案有关?此事我怎么不知道?”万柔脖子一梗:“夫人不必赶我走,除非马车从我身上碾过去,否则我一定要跟着的!”岁安作出为难的样子,万柔身上尚未痊愈,强行动手,岁安怕她伤口崩开。“夫人。”挨着岁安的一个生脸婢女忽然发话,嗓音异常尖锐:“再耽误,车队可就追不上前头的了。”这话提醒了岁安,他们眼下已经启程,按照路线规划,是不能耽误的。她看向万柔,无奈的摇摇头,柔声道:“你可真是会挑时候。”万柔眼神划过喜色,越发抱紧车门。岁安指了指边上的座位:“赶紧坐好,要启程了。”万柔见岁安妥协,心中虽有因欺骗而生的小小愧疚,但一想到父亲的案子更近明朗,又坚定起来,她深深的看了岁安一眼,郑重道:“多谢夫人,我绝不会给夫人添麻烦,这路上用得到我的,夫人尽可吩咐!”岁安笑眯眯:“你有心就好。”万柔达到目的,满心欢喜,却没留意到刚才那个出声提醒的婢女表情硬邦邦的,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第一日的路程十分顺利,虽有些加急赶路,但因商辞的妥帖安排,吃住上都很顺利,尤其入住官驿时,岁安甚至不必暴露身份,便可入住上房。万柔知道自己是多出来的那个,为了省钱,她主动提出可以跟其他人挤一间房,岁安拦都拦不住。出门在外,又是女儿身,岁安不好日日泡澡,但用热水擦身泡脚还是得到位。刚进房门,那生脸婢女就走过来了,一开口,声音不复白日里那般异常尖锐,已经恢复原本音色:“我都告诉你她和商辞有勾结,你怎么还让她跟着!?”这声音,不是魏楚环又是谁。岁安盯着这张被易容的脸,满眼趣味:“玉蝉的手艺竟这般好,下回我也要易一个!”易容并非真的如戏文中那般儿戏,一张人皮盖头换面,而是要用特殊的药液调制成不同肤色的软泥,覆在脸上,捏出不同的骨形,还要配合水粉掩盖细微。效果的确逼真,即便站近了细细端详都难察觉有异。但这东西也脆弱,受力、受热,碰到水火,就会暴露。魏楚环气结:“你看什么看!听见我说的话没!商辞派人去找了万柔,转眼她就出现在这里,这必定是商辞的安排。”岁安还盯着魏楚环垫高的颧骨,仿佛在目测一拳能不能打凹进去,“你此行是为了萧世子,还是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魏楚环警惕的推开岁安:“当然是为了阿羿!可这女人居心叵测,又是商辞派来的,我担心她会坏事!”“还有你,心里难道没数吗?还是又被他几碗黄汤灌迷糊了?他分明醉翁之意不在酒,还什么沿途风景,抽空去走走,增长见闻,我看他是想幽会你这个已婚妇人,我呸!”魏楚环气急,cao着腔调叨叨,岁安被逗得笑起来。“还笑!”那好吧,不笑了。岁安笑容微敛:“这也正是我要和你说的。”她看着魏楚环,一字一句道:“前路难测,兴许会有很多意外。在商辞那头,魏诗云是明线,我是暗线,但在我这里,我是明线,你是暗线。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魏楚环眼神几动,隐隐盈入水汽。自从岁安对她说了那番话后,她行事不再如从前那般大开大合。那日去见萧弈,魏楚环眼看着魏诗云大大方方请缨,心中满是渴望。作为萧弈的妻子,桓王府的县主,她更想亲自为丈夫洗脱嫌疑,更想借这个机会,来小小的圆满一番昔年夙愿。可是她不敢,她怕自己冲动行事,妄自尊大,给桓王府和侯府惹祸。她也认了,老老实实又如何,只要大家都无事,她那点小心愿又算什么。而这份心思,终究被岁安看在眼里,也在灵宝寺那个静谧的晚上,给了她机会。出神间,岁安的手落在肩头,魏楚环思绪回拢,见到岁安笑容清浅的脸。“萧弈还等着你大杀四方救他出牢笼,你可得按捺住,不能出事呀。”魏楚环咬了咬唇,重重点头。“我……听姐姐的。”“那你过来让我打一下。”“你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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