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深深地看了岁安一眼,隐忍不发。临走时,岁安主动道:“萧世子毕竟只是有嫌疑,并非证据确凿的犯人,殿下今日已问过话,之后是否可酌情宽量,允许探视?”太子点点头:“说的是,不过前来探视只能送水食,不可夹带私物,否则被人瞧见,难免多心议论。”这已经足够了!
魏楚环满心感激:“多谢殿下!”……魏诗云得太子任用,当即回宫收拾东西,准备去雍州实地查探。太子问她是否要人,魏诗云竟也大方表态,此行安王为保她安全,已派了人手,足够她用。魏楚环留在狱中与萧弈说夫妻私房话,太子以想亲手将贺礼送给岁安唯有,请她入宫。“姐姐,你觉得用平阳县主的决定,是否冲动了?”岁安摇摇头:“云娘不是已告诉殿下答案了吗?商辞是安王推荐,陛下用了商辞,等于信任安王舅舅,但若新政刚出点错漏,朝中便急吼吼的让其他人介入,那还算什么信任?让云娘来查,一则她有能力,二则商辞能更好配合,三则,显出陛下与殿下对安王真心的信任。”太子哈哈一笑:“还是姐姐懂我,这正是孤所想!不过……”信任归信任,魏诗云毕竟只是个女儿家,太子不是白领任务,他得负责,还得有交代,万一魏诗云查不出来……“那殿下派人支援她,帮她一把不就好了。”太子:“孤倒是知道些善查的能人,不过……姐姐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建议?岁安:“殿下此次主动请缨,即便袁寺卿不说什么,也不能让袁家觉得,殿下身为储君,对袁氏不够重视,甚至排挤。若是能有个小小的交代,兴许更好。”太子眼神一亮:“说说看!”太子和岁安一路说说笑笑回了东宫,皇后得知此事,留了个心眼。没多久,建熙帝处理完朝政,又来皇后宫中小憩,皇后一边伺候,一边提起了今天几位亲王长公主的子女齐聚宫中的事。“臣妾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建熙帝:“你何时与朕打起哑谜了,有事就说。”皇后便说了。今日,安王、桓王、靖安长公主之女一道进宫,许多宫人都瞧见了。说起来,安王与桓王有从龙之功,后成建熙帝亲信,委以重任,儿女皆有册封,可独独与圣人并肩作战的靖安长公主,膝下一个独女,却什么册封都无。以往岁安人在北山,倒也没什么,可姊妹间聚在一起,差异就出来了。皇后给建熙帝揉着肩:“长公主辅佐陛下登基,即便为避嫌言不争不抢,可作为父母,也不为儿女多考虑吗?臣妾知道,岁安幼时体弱,长公主是为她攒福,可您瞧,这孩子如今长得多水灵动人,还嫁了那么好的郎君,难道不应当……”皇后没说完,意思确很明确。建熙帝被按得舒服,眯着眼一阵喟叹:“皇姐一向有自己的想法,朕只有被她按着脖子做事的份儿,哪能做她的主啊。皇后也说,这是她女儿,她作为母亲,有什么打算,朕这点自由还是能给她的。”皇后温柔一笑:“是。”……岁安送太子回了东宫,又带了一堆礼物出宫。没想到,刚出宫门就被魏楚环拦住了去路。“姐姐,阿羿说,想见你。”魏楚环直接把岁安带回了牢里,她表情不大好看,岁安来了才知,萧弈的意思是要当面说,魏楚环问了半天都没问出来。“你们聊吧,我在外面等着。”魏楚环竟没闹没吵,转身就出去了。萧弈眼神追着魏楚环,眉头微蹙:“谢夫人,环娘她……”岁安:“环娘有我看着,不会有事。等你出去了,再好好哄她。”萧弈轻轻叹气,点了点头。“你有什么事要当面跟我说?”萧弈一经提醒,回过神:“其实我本该见谢原。这几日,我以为是我不被允许探监他才没来,没想到他这时候离开了长安,所以就只能请来谢夫人。谢夫人可否替我给谢司郎修书?”岁安面不改色,心里默默地想,她也不知谢原现在何处。拜他所赐,她如今只知道他还没死。“何事呀?”“是税银失窃的事。我觉得,谢司郎似乎知道什么。”岁安心下一动:“什么?”萧弈这才一一道来。当日商辞刚刚入朝,环娘的反应便很大,一直提醒他要小心商辞这个人,后来商辞去尚书省,言辞间的确有为难之意,分明是来者不善。再后来,他被商辞点兵点将,心里略忐忑,思及岁安和商辞的关系,谢原便成了友军,所以他曾跟谢原提过这事,试探得问,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没想到,谢原真的给了他提醒。他让萧弈留意同行的官吏,尤其要看好税银。听那意思,像是一开始就料定此事会出问题,而且他怀疑朝廷的人。但今天在牢里,大家一通发散思维,萧弈又觉得,不排除是有异能的绿林外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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