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在朝中颁布了抽贯各道留州钱,以提京官俸禄的政令后,高兴了许久。这些,可都是有目共睹。”魏楚环脸色煞白,恶狠狠瞪向商辞:“放你的狗屁!阿羿是武隆侯府世子,岂会在意那些小钱!你想用这种无稽之谈给他定罪,未免太荒谬了!”“是啊,下官也很好奇,堂堂武隆侯府世子,怎么会连应酬请客的钱都没有。仅凭这点说法,的确不能直接给世子爷定罪,可它在这个时候被抖出来,当真是一份微妙的佐证啊。毕竟,许多人犯错,都是一时糊涂头脑发热,谁知世子爷是不是太久没见过银钱,忽然过手那么多钱,没忍住呢?”魏楚环气急,扬手就要扇他,商辞眼神一厉,伸手一抓,直接搡开。魏楚环趔趄几步,被护卫扶住,可她的理智竟像是被震乱,眼泪疯涌,怒吼道:“你到底要怎么样!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若阿羿有三长两短,我要你陪葬!”
商辞漠然的看着这个发疯的女人,摇了摇头。“原来,县主也会因失去心爱的人这般癫狂痛苦。可怎么办呢,县主此刻的心情,恐怕不及下官十之一二。”魏楚环流着泪,已显弱势之态:“你到底想怎么样……”商辞静静看了她一眼:“既然县主诚心诚意的问了,我不妨给县主两个选择。”魏楚环眼神微亮,仿佛看到了希望,她上前两步:“什么选择。”商辞眼中浮起戏谑的笑意,“好说,第一个选择,是县主郑重的为当初的所作所为向下官道歉,下跪磕头,下官可以考虑,在此事上秉公处理。”此话一出,魏楚环的眼神几乎要杀人。“放肆!”王府护卫对着商辞就要拔刀。魏楚环:“退下!”饶是她此刻恨不得将商辞碎尸万段,仍是忍了下来:“第二个选择呢?”商辞从善如流的点点头,朝她迈了一步,说出第二个选择:“依照下官猜测,县主话说得再狠,到头来,还是要求能帮你的人。那不如县主此刻便回去,让能帮你的人来与下官谈,如何?”魏楚环盯着商辞,眼神忽然一变,在极尽的愤怒之中,竟像是窥伺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放声大笑,这笑甚至让商辞生出了几分恼火。“县主笑什么?”魏楚环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商辞,你道貌岸然的跟我说了这么多,到头来,还是怀着这点卑劣龌龊的心思啊?你不过是想吓唬我,吓得我什么都不敢做,然后去求姐姐是不是?你知道姐姐不会见你,所以你让我替你去找她?哈哈哈哈——”商辞眼神一冷,忽又松了神情:“县主也可以选别的,不是吗?”魏楚环慢慢歇了笑声,眼神一点点沉下来:“商大人说话算话吗?”商辞挑了挑眉:“什么?”魏楚环抿了抿唇:“是不是我选了一,你便遵守诺言??”商辞的神色玩味起来。“县主,不可!”“谁也不许过来!”魏楚环呵退护卫,死死咬住牙,每个字都似磨出来的:“商辞,你最好遵守诺言,否则,我绝不放过你。”商辞眼看着魏楚环弯下双膝,眼神中情绪微涌。昔日骄傲的县主,竟也落得给他下跪的下场。千钧一发间,一把长刀携破风之力从旁袭来,精准的钉在了魏楚环和商辞之间。魏楚环大惊不已,整个人失重向后一跌,一pi股坐在地上,惊声呼痛。王府护卫当即上前,一面扶起魏楚环,一面紧盯着动静来源之处。小道边的暗林里缓缓走出一个纤长人影,玉藻不慌不忙,冲两方人抱拳一拜:“奴婢奉夫人之命,在此恭候商大人。”商辞神色一动,眼神四顾,似在寻找什么。前方,一辆马车从道路尽头缓缓拐了出来。马车简洁朴素,与寻常往来的商旅车辆无甚不同。马车停在两方人面前,玉藻转身行至马车边,随着车门打开,伸手去扶车里出来的人。魏楚环看到岁安,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下一刻,又像是有一股十足的底气从脚底冲向灵台,她猛地瞪住商辞,似在挑衅。岁安下车走过来,目光扫过两方人马,眼见并无动手之相,心下大定。“商大人,环娘年轻,又与萧世子新婚燕尔,情意浓浓,此番萧世子出事,她难免冲动多疑,若方才有什么失礼之举,还请商大人体恤,莫要见怪。”她既然开门见山,显然是知道魏楚环来这里堵他。只是一句“失礼之举”,未免将魏楚环的行为描述的过于礼貌了。商辞紧紧盯着岁安,眼中情绪波动,俨然已无对着魏楚环时的冷漠。他喉头轻滚,涩然道:“怎会见怪。”岁安冲他微微颔首,看向魏楚环,“上车,我送你回去。”“我不回去!”魏楚环想起自己来此的主要目的:“姐姐,是他刻意陷害阿羿,他没安好心!”“环娘……”“县主口口声声说下官刻意陷害,”商辞忽然开口,声音极冷:“那县主不妨说说,下官因何要陷害与我无冤无仇的武隆侯世子?”“你自是……”魏楚环话都到了嘴边,再次被打断。“魏楚环,我让你上车。”岁安一改往日的和气,声音微沉。魏楚环咬唇,向商辞嘲讽道:“你以为姐姐不知吗?她知道的清清楚楚!你以为我承认什么,便可为你证明什么吗?你别笑死人了!商辞,你自己做的选择,便要自己负责。”这话终于在某种程度上刺激到了商辞,有那么一瞬间,他竟觉得自己回到了过去。魏楚环,就是她,永远绕在安娘身边,说些讨厌的话,做些讨厌的事。而那时,他的确骄傲又敏感,将自尊心看的比天还高,以至于对她的厌恶,也一并迁怒到了岁安的身上,将她的好意和爱意,全都误会成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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