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辞似有所感,猛地抬眼,直接撞上谢原投来的目光。谢原好整以暇的冲商辞勾了勾唇角,浅淡的神情里,透出不在乎的漠然。商辞垂眼,敛藏的眸光中划过几丝自嘲。原来,今日的这里,连战场都不算,人家只当是个娱兴。他竟还认真了。……经过这个小插曲,后面的氛围明显好了许多。谢佑趁着旁人不注意,借口如厕悄悄走出教舍,他不清楚北山的路,只能顺着玉藻给他指的路摸索而去。玉藻还等在原地。“谢郎君。”谢佑满脸笑容走来:“替我转告大嫂,北山与国子监气氛和乐,今日应当不会再有任何争执,请她放心。”玉藻忽然往谢佑身后看了一眼,抱手一拜:“有劳郎君费心。”谢佑摆手:“其实不必大嫂多言,我也知道今日北山和国子监不能真正斗起来,更不能真的有输赢,原本大嫂是为了满足我的愿望才促成此事,若因此叫国子监或是北山任何一方因比斗落败受到贬低看轻,那都是不该的。”玉藻淡淡一笑:“夫人果然没有看错,郎君聪慧有担当,日后必是谢家的得力后辈。”谢佑听得浑身热乎乎的,不免自告奋勇:“大嫂还有什么交代吗?”玉藻又往谢佑身后瞥了一眼,忽然指向更隐蔽的方向:“这里不方便说话,郎君可否移步那边?”“当然可以!”谢佑连忙跟着玉藻去了山道之外的隐蔽小路。玉藻把岁安一早准备好的话随便说了些,都是些可有可无的嘱咐,无非是让谢佑留意两方的气氛,又说了些父亲的秉性,还说了些北山景色不错的地方,他有空可以去瞧瞧。谢佑听的非常认真,玉藻说完后,提醒他:“郎君出来也有些时候了,快些回去吧。”“好的好的!”“奴婢告退。”玉藻说完便离开了,谢佑还在认真记忆,一抬头,已经不见玉藻踪影。突然,旁边传来一人惊呼求救,谢佑一愣,顺着声音跑过去,就见张骁挂在一个陡峭的斜坡上,手臂艰难的勾着山坡上斜斜长出来的树干。“张骁?你怎么掉那儿去了?”张骁见到谢原,赧然的要死,可活命比面子重要,极力道:“救、救我!”谢佑一话不说,解了腰带丢下去,“抓紧!”张骁:“找、找人来啊!”这腰带是你拉我还是我拉你!谢佑连忙点头,抬头就喊:“来人啊!有没有人啊!”很快,北山禁卫闻声而来,第一时间就要拿人盘问。谢佑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监生制服,又拿腰牌又表身份,这才打消疑虑。禁卫将张骁捞起,谢佑说了句:“他筋骨有旧伤,烦请小心些。”张骁眼神一动,看了谢佑一眼,到底有惊无险被拉上来。“两位郎君怎么上这儿来了,北山有诸多机关,外人擅入触发机关,随时可能丧命。”谢佑灵机一动,将岁安刚才介绍的风景说了一遍,赧然笑道:“我们好奇来瞧风景,没想走错了路。”禁卫一听岁安的名字,顿时变的恭敬许多:“山上的确有不错的风景,郎君若要瞧,我们可为郎君领路,以免再触发机关。”“不必不必,稍后我要去后山,到时候与家人一道欣赏更好。”禁卫便不再勉强,但还是护送他们一人回到了前山教舍。谢佑没有再问张骁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张骁也有些躲避谢佑的眼神。进教舍之前,张骁忽然说了句:“多谢,还有……抱歉。”教舍里早已不见几位师长,只剩学生正成群讨论的热烈,不分北山还是国子监,各自就着有兴趣的话题落座讨论。谢佑被扑面而来的热闹乱了听力,转头问:“什么?”张骁神色一沉:“没什么。”然后抬头挺胸走了进去。这日,国子监的北山之行圆满又顺利,双方都未尽兴,期待的看向两方师长,表示以后是否可以将这种切磋交流作为固定节目。李耀笑了笑,没有一口答应,却也没有把话说死,到底留了个希望。直到国子监生离开北山时,谢佑才脱离队伍回归了谢家团队。本以为能与家人共聚,踏青赏景,一问之下,大伯正在和驸马爷深入探讨崇明公和卫良公谁才是文学大佬;五叔迷上了北山吃食,在长公主准备的席中快乐品味。大伯母和两个妹妹已经率先玩疯,累的去厢房睡觉了。大哥正陪着大嫂在房中,闲人勿进。谢佑看了眼身边的六叔,谢世狄今日来了,但谁也不知他来干了个什么,好像什么都有兴趣,可也什么都没参与。
谢世狄啪的一下打开扇子,一手向后撑着身子,一手摇扇风流潇洒:“如何?想让六叔陪你去踏青赏景吗?”谢佑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叉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和六叔在一起,必然要听他说起和那些红颜知己从诗词歌赋到人生哲学的风流韵事。无聊的很。他宁愿蹲到山坡边去看张骁挂壁……日将西斜, 蝉鸣不歇。临窗的斜榻上,时而传出男女的低语浅笑。晚风入窗,自窗边延伸出的细枝轻轻晃动。谢原抽出枕在脑后的手, 将岁安身上的薄毯往上提了提, 又将她散开的衣裳拢了拢, 遮住白嫩的肩头。他将前山的事讲给她听,并未特别提谁, 但也没刻意忽略谁,仿佛只是讲了一个自己安静旁观的热闹。岁安的手搁在谢原胸口,漂亮的指尖轻轻画圈:“一郎好厉害啊。”谢原睨她一眼,紧了紧搂着她的手, 笑了一声:“哦?我不厉害?”岁安眼神一动,往上蹭了蹭,在他耳边轻轻吐气:“元一最厉害。”谢原被她画的心头发痒。他已经几日没碰到她了,方才想做点什么,她又躲又叫, 搞得他心惊胆战。在府里也就算了, 这里是北山, 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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